钱岁甚至想按着沈哥肩头使劲摇他,难道沈哥还看不出来吗?
现在就数沈哥和整个家格格不入,好像哪来的一个穷小子混进了公主房一样。
“哥,要不咱还是对自个好点吧。”钱岁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开口,以眼神示意沈哥打了补丁的袜子。
“哥,你得相信,女人这种生物对男人来说就是糖衣炮弹,她说几句好话你就会软了心肠,所以,你得理智。”
至少不能亏待了自己。
钱岁现在可算是看出祝鸢的聪明劲儿了,她本就长得一张娇媚脸蛋,一双水眸潋滟生波,再稍微撒撒娇什么的,可不就能将他沈哥的魂都给迷走。
还报复呢,估计祝鸢说几句软和话,他沈哥直接缴械投降,等着祝鸢生下了孩子,沈哥指不定要对她多么低三下四呢。
“沈肆之,”厨房里传来女人声音,甜腻得像蜜水似的,“快过来帮我。”
钱岁喝茶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抬头,正对上沈哥那张阴冷凶戾的脸。
“你看什么?”男人眼神越来越冷,对于钱岁看祝鸢的眼神格外不悦。
无他,祝鸢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撒娇说话过。
她嗓音柔得简直能酥掉男人骨头,甚至祝鸢尤嫌不够似的,犹豫半晌喊道:
“老公~”
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咬住下唇,她一眼就看出来,沈肆之是很不高兴的,一张脸冷戾凶蛮,面无表情的撩起眼皮盯她。
“我杀不了鱼,它活蹦乱跳的,你帮我好不好,我害怕……”
她轻声细语,嗓音有种害怕的颤栗,壮着胆子说出诉求,伸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里面。
钱岁瞅了瞅沈哥,说实话,男人眼神实在是冷得吓人,这个时候,祝鸢踩着兔子拖鞋慢吞吞走过来。
在男人冰冷目光中,她伸手抱上他手臂,如同一株柔弱菟丝子,双手紧紧缠在男人胳膊上,小弧度的摇了摇。
过了好一会儿,见沈肆之没反应,女人脸上的笑意隐去,甚至祝鸢开始将脸蛋贴在男人面颊上温柔摩挲,“有客人来,咱们总得给人家做些好吃的不是?”
“好在家里还有条鱼……”
“我问我爸了,鱼汤的做法还算简单,宰杀干净鱼,将鱼放进炖锅里,加枣加点盐什么的,就能出一锅好汤了。”
沈肆之脸色越来越冷,冲钱岁没好气的冷哼出声。
无他,这鱼不是为他做的!
祝鸢可从来没在他身上花过这么多心思!
甚至为了能叫钱岁喝上这锅鱼汤,沈肆之还要自己动手将鱼收拾干净,这样一想,他心里就更憋屈了。
祝鸢是懂得怎么讨好沈肆之的,她纤白如瓷玉的小手轻轻握住男人麦色指骨,“钱先生帮了我很多,之前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是他带我进的龙煌……”
沈肆之心里冷哼,可不是钱岁,要不祝鸢怎么会看见乔媚在他卧室里脱光了衣服?
“……钱先生财大气粗,我爸和村里人关系很一般,村里属于我们家的地皮、破烂房子早就不想要了,而钱先生实在是个心善的有钱人,他出的价实在是太高了!”
蠢货!
沈肆之面无表情想着,买下祝家村地皮是他的主意,他原本就想着要找个好地段建起高楼大厦。
亦是他下达的房价指标。
就连买房、买地的钱也都是他出的。
只不过钱岁当了一次他的钱袋子罢了,偏偏还就叫祝鸢误会了。
讨好钱岁,哼。
男人打量祝鸢那张粉面含春的脸,女人仗着自己怀孕了,就尝试着在他跟前喵喵叫。
试图使唤沈肆之,帮着她做出最好的佳肴来招待钱岁!
这对他可没有一点好处,他不干!
沈肆之不仅不干,还试图将钱岁给赶出去!
他将签好的合同往钱岁手里一塞,长腿一伸,胳膊一揽,抱着媳妇儿姿态嚣张,此时看钱岁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阶级斗争敌人。
沈肆之格外蛮横、格外不讲理道:
“你什么时候走?”
走?
他吗?
钱岁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震撼,不是大嫂说要为他熬鱼汤?
合着自己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被老大赶出家门?
而沈哥接下来用将他推出家门、“啪嗒——”一声关门反锁的行动表示,沈哥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