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之很清楚自己有多么的偏执、恶劣、咄咄逼人,看见祝鸢就跟看见肉的狼狗似的,巴不得扑在她身上肆意舔弄。
那么眉眼温润、脾气温和又上进的周光耀能讨得祝鸢欢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若是你一时软了心肠,给我吹枕头风,那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他。”
沈肆之眼神有一瞬间游离,很明显放过周光耀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如此说辞不过是他想要哄骗祝鸢一个吻的拙劣谎话罢了。
事实上,若祝鸢不开口,说不定沈肆之心情好,会助白绾绾一臂之力对付周光耀。
若祝鸢开了口,他必然会狂暴愤懑,然后腾出手来对付周光耀!
男人的想法再明显不过,沈肆之不擅长表演,他面上的厌烦再显眼不过,祝鸢只消掠起眼来扫去一眼,男人究竟怀的什么心思,她都看得清楚。
“对,绝对不能放过他。”
这一世她被沈肆之养得太好,以至于她上辈子的苦难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
祝鸢……原本很难相信沈肆之爱她,可在彼此漫长的斗争、争执、对抗中,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就连祝鸢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沈肆之的信任与依赖情愫与日俱增。
她一开始想的是利用,毕竟她的一颗真心千疮百孔,祝鸢发誓再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但……
她心动了……
那道严格划分出来的界限依然开始变得模糊。
祝鸢挺起身子向上,在沈肆之意外又困惑的眼神里,含住他唇瓣黏黏糊糊啃着。
男人内心狂喜,脑袋里都成一团浆糊,他热切回吻,在不得不放开女人唇瓣叫她喘息的时候,沈肆之恍惚听见了微乎其微的……
“我爱你。”
……
“啪嗒——”
李莎穿上红色西装套裙,踩着恨天高,对着镜子撩了撩波浪卷发,最后满意的抿了抿嘴,打开卧室房门离开。
也就是在李莎走的一瞬间,床上的周光耀睁开眼,动作干脆利落的捡起地上衣服往身上套,然后打开抽屉,将李莎的珠宝项链、翡翠手镯等东西全都收刮一空。
别墅里的佣人对周光耀不设防,是以当他大摇大摆的拎着装满金银珠宝的手提包离开,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急匆匆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偷东西逃跑。
只是周光耀的手段太拙劣,是以当佣人来到卧室收拾,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女佣一脸不可置信,赶忙用座机打通李莎电话。
对面的李莎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很理解男人的做法,周光耀的牢狱之灾无可避免,所以不如搏一搏逃到外国去。
只是……
她自认为自己对周光耀不薄,没成想他会背刺自己一刀,而她李莎最恨的就是背主小人!
女人手腕慢悠悠的转动,最后将高脚杯里的血红液体一饮而尽。
“……他跑不了多远,周光耀没坐过飞机,直接叫人去汽车站、火车站附近蹲守,务必将人拦住,将他藏起来。”
“有毒土地的事一旦败露,很快警察就能查到我身上,看看能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周光耀的身上,若是不能,那我要戴罪立功!”
……
——前世。
周光耀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镜框,对着祝鸢展颜一笑,男人笑容儒雅又清隽,很难不叫人生出好感。
他抽出上衣口袋里的一方手帕,细细擦拭干净手指,“我感到很抱歉,祝鸢,小曦宝也是我的女儿,我没想过要她死。”
周光耀起身离开,声音荡漾得越来越远,“我只是想利用孩子来胁迫你帮我做事,我承认我不道德,但是底线还是有的,昨天收到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只是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走到卧室门口,男人一手抚在门框上,转过身子来看她,示意祝鸢打开手边的箱子。
祝鸢……最恨他用这双温柔多情的瑞凤眼看她!
“周光耀,你之前明明说,白绾绾会将曦宝照顾得好好的。”
只是轻轻掀起一条缝隙,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味直接扑面而来,刺眼的白灼灯光照在上面,祝鸢清晰的看见了里面的花白血肉,连同木板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祝鸢伸手想要捧起孩子的脸,“啪嗒——”一声,曦宝乌黑柔软头发上的精致发卡坠落在地,孩子的脸惨白得骇人,小手无力搭耸在地上,种种迹象表明,曦宝早已到了生命尽头!
她仔细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