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当然,这些其实就是装样,身为多年竞争对手,韩公子如何不知,这姓周的跟他一样不学无术,那些什么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偏偏,这金还真就叫姓周的给贴上了!
不仅那些瞎了眼的堂客认,连妙音姑娘都认!
正气闷着,周公子便从隔壁包间出来,经过韩公子房间,竟然直接一撩帘子,一见韩公子那气成猪肝的脸色,顿时畅快大笑。
“哎呦,方才听见个草包词穷,夸人都不会夸,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韩兄啊!失敬失敬!”
周公子说着“失敬”,可脸上却没一点儿抱歉的意思,摆明了嘲讽。
韩公子气结:“你、姓周的你给我站住!”
“哼,站住做什么?本公子还要去瞧热闹,没空奉陪!”
说罢,周公子手中折扇一抖,直朝台上的妙音姑娘走去。
“妙音姑娘稍后可是要去太白楼演出?听说太白楼来了位贵人,周某正欲前去见识一番,不知可否与姑娘同去?”
妙音姑娘羞涩一笑,掩唇温声回道:
“周公子大才,能够与公子同行,是妙音的荣幸。”
周公子大喜,上前挽住妙音姑娘衣袖的同时,不忘朝天字一号房投去得意的一瞥。
随即,周公子与妙音便好似郎才女貌的一对,相携乘车离去。
韩公子黑红着脸从包厢里出来。
有知道些内幕的堂客便忍不住窃窃私语兼偷笑起来。
妙音姑娘是无主的清倌人,琴书双绝,还擅作诗,是今年整个济州城风头最近的美人,韩公子和周公子两人为此较劲了好长一段时间,花样儿百出豪掷千金,就为博得美人心,而如今眼看着……似乎要分出胜负了。
是吗?
看客们如此想,但当事人却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韩公子狠狠一甩衣袖,吩咐身后小厮:
“走,去太白楼!对了,带足银子!”
他就不信赢不过那姓周的,比什么才他比不上,拿钱砸,硬生生地砸,他就不信他砸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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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去往太白楼的,并不止周韩两位及那位妙音姑娘。
太白楼是济州城最高档最火的酒楼,尤其每到晚间时,更是整个济州城最热闹最纸醉金迷的地方,虽说是酒楼,可却住宿玩乐无一不缺,甚至常常会请来如妙音姑娘这般的“外援大牌”助阵,因此一到晚间便格外热闹。
而今日则更是热闹中的热闹。
因为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去到了太白楼。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那位天仙一样的大人物要去太白楼!”
“什么那位,是那两位!两位!”
……
不断有热闹处的人们被散播这样的传言,等人群纷纷被鼓动去了太白楼,最开始挑起话题的人才悄悄退去,深藏功与名,或去往下一个人群密集处,或隐入人群不见。
而若有经常出入天衣楼的客人则会发现,这些挑起话头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但不论如何,越来越多的人挤往了太白楼。
还都是有钱有闲的人。
这是自然的,平头百姓天一黑连灯油都不舍得点,哪还有心思去什么大酒楼凑热闹!
韩公子跟在周公子和妙音姑娘屁股后头,很快察觉到了今儿太白楼的不寻常。
虽然平时太白楼也很热闹,但今儿这还没到门口就被堵得水泄不通是几个意思?
由于妙音姑娘是太白楼请来表演的歌伶,因此早早有太白楼的小二疏通道路,请她的车马过去,周公子的车紧随其后,也冲出了重围。
最后就只剩下韩公子,因为慢了一步,没能跟上,被死死堵在外面。
“让让!让让!让让!睁大眼看看这是谁的车驾!”马车前头,韩家小厮扯开嗓门喊,然而却收效甚微。
“去去去,喊什么喊,别惊扰了贵人!”
前头有人不耐烦地回呛一声,然后重又踮高了脚尖,两眼放光地朝着太白楼内望去。
而所有太白楼前的人们几乎都是一样的动作。
嘿,这可真是邪了门儿了!
眼瞧着这一幕的韩公子不信邪,眼看马车走不动,干脆下了车,准备靠他那一个抵两个的庞大身形暴力杀进去。
别说,这法子还真可行。
顶着一路白眼和咒骂,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