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微微一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想起那让她兴奋不已的足足上万两金银铜钱。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虽然劫匪干的都是无本买卖,只要干的时间久点,没被官府扫掉,那么肯定会有点积蓄,但也只是有点。
就比如连山寨,虽然鹿野等人因为连山寨而狠狠赚了一笔,但若不是有那批古董,若不是那批古董遇到了傅霜知,事实上,整个连山寨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值几百两而已。
但这才是正常的。
几百两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关键看对谁而言了。
对于普通的山贼土匪,这才是正常的收入。
而一万两,就比几百两凭空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就算这庆应县的马贼实力强劲,又经营多年积蓄更多,也还是有些离谱。
但如果是官匪勾结,就完全说得通了。
那一万多两现钱,恐怕并不完全属于马贼。
而是有本地官员的一大杯羹。
若是得知自己的这杯羹被抢了,可以想象那些为了钱财与土匪勾结的混账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
鹿野能想到这些,那些在本地行走多年的男人们自然更想得到。
说出猜测之后,郝贱男给出了自己的佐证,说早就听说,所有途经庆应县的客商都要向县台大人献上丰厚孝敬,不然的话,就极有可能会被马贼抢掠,而且还要更关键的一点,庆应县已经十年没换县令了……
按照大魏惯例,地方官如县令等都是三年一换,但如今大魏管理松散,中央对地方往往鞭长莫及,地方官操作一番留任原地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这位庆应县县令便疏通关系,硬是在这个小小县城待了十年。
难道是这庆应县人杰地灵风景宜人特别吸引这位县令大人以致其不舍得离去吗?
当然不是。
所以真相只能是众人猜想中的那一个。
于是立刻有人激动起来。
“既如此,咱们快去县衙报官!县台定会全力派人去捉拿那群人!”
“可这样一来……咱们的损失还是拿不回啊?”
“拿不回又怎样?起码出了一口恶气!”
“对,就是!咱们不好过,那姓鹿的娘们儿凭什么好过!”
……
一群人义愤填膺,仿佛要做的是什么义举似的,说着就要跟着郝贱男一起往庆应县的方向行去。
一片喧闹嘈杂中,突然有人弱声道:
“这样……不大好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救了咱们的命……”
这一声,立刻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出声的男子局促地搓搓手,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抬起头。
“各位兄弟,俗话说无奸不商,咱们、咱们做生意的,贪便宜是商人本色,之前那状况,自然能多捞一笔是一笔,但……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男子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弱。
因为其余几人看他的眼色已经越来越不善。
男子忽然打个寒战。
“那、那个……各位兄弟,我不去庆应县了,那些损失我也不要了……我、我只想先回家。”
说着,男人就要转身离开。
但却被郝贱男指使着人飞快拦下。
郝贱男笑地很贱:
“赵兄,我们如何确定你不会偷跑回去,给姓鹿的那群人通风报信?”
“我、我发誓!我绝不通风报信!”
男子吓得声音颤抖,急忙举手发誓。
然而郝贱男得意一笑:
“可惜。”
“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说地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
突然响起的声音,伴随着弩箭破空声。
郝贱男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人就轰然倒下。
鹿野和傅霜知从躲藏的草丛后走出。
几人呆愣之后,有人惊慌尖叫想逃,也有人发现追来的只有鹿野两人后,顿时镇定起来,呼喊起来,“别慌!只有他们两个人!咱们能——”
后面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傅霜知又一支弩箭射中后消音。
原本惊慌逃窜的人愈发惊慌地发足狂奔。
但鹿野已经追了上去。
人本就不多,见面就被傅霜知干掉两个,再去掉那个之前差点被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