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沉默让鹿野抬头看向他。
“嗯?”他脸色怎么有点不对的样子?
傅霜知深吸一口气。
只说了四个字:
“虚与委蛇。”
鹿野翻白眼。
“废话。”
“我当然知道是虚与委蛇,关键是怎么个虚与委蛇法啊!”
按鹿野自己的脾气,那就是谈得来就谈,谈不来撸袖子就干,弯弯绕绕虚与委蛇什么的,她做不来,也有点想象不到。
所以还真是很好奇傅霜知怎么办到的。
毕竟那可是据说残暴异常的北蛮人啊。
傅霜知又沉默了。
半晌开口:
“北蛮人也是人。”
鹿野点头:“嗯嗯!”
“大雪封路,他们动弹不得,穷极无聊。”
鹿野再点头:“哦哦!”
“所以,他们需要解闷。”
“恰好此时,我出现了。”
“嗯呐——咦?”鹿野点到一半的脑袋忽然僵在半空,乌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上上下下瞅着傅霜知。
傅霜知:“……?”
赶路这段时间,鹿野没少听关于北蛮人的事迹,尤其是烧杀抢掠不干人事的“光辉”事迹。
北蛮人干的最多的坏事儿便是抢劫。
其次是杀人。
再其次……
便是几乎与男性暴力形影不离的性暴力。
虽然大多数时候受害者是女性。
但男人嘛……
某些男人可是对着排气管大蜥蜴鸡鸭猪牛羊等种种不可名状物都能发青的……
所以有时候,受害者也不乏男性的身影。
尤其在没有女人的时候。
尤其在受害者男性容貌姣好的时候。
北蛮人被大雪困住……无聊……需要解闷……
傅霜知出现了……
再联想方才这人难看的脸色……
呃……
……
鹿野看着傅霜知,狠狠打了个哆嗦。
“你在想什么?”
“没!没在想什么!绝对绝对没在想什么!”鹿野脑袋摇地比拨浪鼓还快。
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血,真的全是肋骨断掉而流的血吗?
莫婉娘他们给他处理伤口,也不可能查看那么隐私的地方,所以如果那种地方真的有伤口,那他现在岂不是……
天哪……
鹿野的目光控制住地往下瞄。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眼前,挡住她的视线,然后那只手的四指扣起,留下一根食指,食指重重按在她脑门儿上,把她整个脑袋连同视线强行摁转了方向。
“你在想、什、么?”
傅霜知似乎在咬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鹿野:……
她是不是不该说话?
万一她的猜想为真,岂不是说什么都是对他的二次伤害?
鹿野飞快把两只手从被子里拔出来,紧紧捂住嘴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之后再悄悄关心他就是了,现在,她要沉默是金!
傅霜知:……
他深吸一口气。
胸膛起伏好一会儿,伸出手,把鹿野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同时皮笑肉不笑地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
“但既然你熟知我的一切,那么理应也知道——”
他声音一顿,眼神忽然有些飘忽,最后索性目光看向雪屋屋顶。
“我曾易装化身栖身清音坊。”
嗯?
“清音坊?”鹿野眨巴眼睛。
傅霜知眼神朝下瞥她一眼。
“京城公认乐伶技艺最高超的教坊。”
“啊,对!”
鹿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十几年后,为了报仇,傅霜知易容化身多个身份,其中一个身份就是教坊女子,当然,不是一般的教坊女子,而是行首!头牌!花魁!
举凡乐器无一不通,举凡曲调无一不会,无论弹奏乐器的本领,还是动人的歌喉,甚至填词谱曲都信手拈来,是引得京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如痴如醉的京城、不,大魏第一名伶啊!
之前在济州城,这人就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