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饭碗,在门口一边扒拉饭一边闲唠嗑。
鹿野被自己的想象给弄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然而目光看到其他人,笑意便又消失在嘴角。
“在想……”
“活着真不容易啊。”
傅霜知喝粥的动作一停,看向鹿野。
“我以为你不会说出这种话。”他说,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
鹿野也扒拉起粥碗。
“嗯,平时的确不会说,但不得不说,现在这局面,连我也有点犯难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鹿野都是个乐天派。但她绝不是看不清现实无脑乐观的人。
她的乐观,正是因为心知现实已经如此,乐观应对总比消极恐惧好,因此才采取了乐观的态度。
所以她才更能看清生活中的苦难。
一百多人,还多半是老弱妇孺,在这气候苦寒,关键总有蛮人肆虐的地方活下去,何其艰难啊。
傅霜知微微一笑:
“只是犯难,没有因此灰心、恐惧甚至退缩吗?”
鹿野瞄他一眼。
随即,唏哩呼噜一顿扒拉,将碗里的粥全喝干净后,一擦嘴巴,高高扬起头:
“那是当然!”
“我鹿野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你会因为山太高,就因此害怕恐惧不敢攀登了吗?”
“我不会。”
“山在那里,就是要让人翻越的!”
鹿野重重将粥碗摔在身旁的枯草堆里。
“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活地好好的!”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繁华都城还是苦寒边境,无论外部安稳还是蛮人侵略……鹿野决定不了外部环境,她只能尽力去适应环境、改变环境,让自己在环境中越活越好。
所以管他有什么困难,干就是了!
鹿野说地掷地有声,豪气干云,只刚扔下的是粥碗而不是酒碗,稍微堕了点声势。
但傅霜知好像没有注意这一点。
他唇角扬起。
“既然如此。”
“有一个艰巨而又充满挑战的任务要交给你,干不干?”
“干!”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热血中的鹿野不假思索就说出这个字。说出来,才反应过来,疑惑看向傅霜知:
“干啥?”
傅霜知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
-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除了鹿野和傅霜知外,众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
酒精使人大脑兴奋、活泼,使原本生疏的关系变得熟悉,熟悉的关系变得亲近,当然,平日的龃龉也可能又因为酒精而放大,不过幸好,此时这个荒村中的众人还没有什么龃龉。
酒精只让众人之间更亲近了一些。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气氛热闹非凡。
很快有人提出一个问题。
“往后咱们就定居于此了,这里总该有个名字吧?不能一直荒村荒村地叫。”
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而且伴随着这个问题提出,还有一系列的问题要解决。
作为队伍中最受关注最受众人依赖的两个人,很快便有人将问题问到鹿野和傅霜知这儿。
鹿野这边是刘玉来问,傅霜知这边是傅瑶来问。
虽然同行许久,但很明显,刘玉这波人始终只认鹿野,而傅家人这边自然而然地唯傅霜知马首是瞻。
目的一致时,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朝夕相处日久,目标就不可能再完全一致。
傅霜知看了鹿野一眼,唇角上扬,露出很好看的笑。
鹿野:……
鹿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她对刘玉道:“我刚好也有事要跟大家说,包括这个地方叫什么的问题。”
说罢,她直直走向人群正中心。
“啊?”
刘玉被鹿野的反应弄地一愣,不解她是什么意思。
傅霜知慢悠悠起身,落在鹿野身后约摸三四步的距离,跟上。
“啪啪啪!”
走到人群中心,鹿野用力拍了拍手掌,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鹿姑娘!”
“鹿姑娘!”
……
一见是鹿野,众人都很给面子的笑着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