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以毒攻毒时,因为毒性在体内厮杀,痛苦更是加倍,血管都几乎要暴起。
作为亲身经历过一遭的人,鹿野完全理解这种痛苦。
但无论再痛苦,少年都没有大声喊痛。
他十分能忍痛,十分配合,再痛也只咬自己的唇,掐自己的掌心,等鹿野发现时,他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和掌心弄地血淋淋的。
鹿野赶紧往他嘴巴和掌心里都塞了布。
然后坐到一旁叹了一声。
傅霜知的眼神立刻瞥了过来。
“怎么,心疼了?”
声音阴阳怪气的。
鹿野没注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心疼算不上,就是有点感慨吧。”她说。
“只是觉得,他转变地好快,之前还恨不得杀死我的样子,认清形势后,居然变得这么乖顺,为了活下去真的很拼呢,他年纪也不大吧?好像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大年纪就这么熟练,不愧是十几年后……嗯……”
怕少年意识没完全丧失,鹿野便把剧透的话咽下去没有说。
傅霜知却并不意外。
蛮人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相比大魏,蛮人不论穿着还是习俗都十分原始野蛮,哪怕是貌似最开化的王都,其血腥野蛮程度也远超大魏想象,一个早早没了生母,还是蛮魏混血的王子会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可想而知,这样环境长大的孩子会如此隐忍识时务,自然也不叫人意外。
至于才十五六岁的孩子这样会不会叫人心疼?
嗯,傅霜知的字典里没有那两个字。
——有也不是对着那小崽子的。
鹿野则看着少年忍痛的脸继续叭叭。
“你说,这么一个以后能干出大事业的人,放了吧,感觉像放虎归山,宰了吧,好像又有点可惜……所以你说——”
鹿野忽然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傅霜知。
“有没有可能,让他为我所用?不是现在这种威逼下的强迫服从,而是真心实意地跟我一起干事业!”
呃,虽然跟人家原本统一蛮族的大事业相比,她这一个小村子好像实在算不上什么事业,但……他不知道啊!
有信息差不用是傻瓜!
而拐来他的话,不说别的,就那一身仅次于鹿野的武力,为她所用的话,她能省多少事儿啊!
大将军都一堆副将呢,她这个村长配俩秘书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