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鹿野被去掉了脚腕上的锁链,也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自由走动。
谢谛更加喜欢带着她出去溜达了,不止是他的院子,而是整个王府,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鹿野甚至跟着谢谛见到了这座宅邸真正的主人,平北王。
平北王名谢真,看上去也是帅气中年大叔一个,对谢谛的态度倒是不冷不淡的,更是看都没看鹿野这个谢谛的“玩物”一眼,显而易见父子俩感情不大和睦。
至于谢谛的娘,不仅没见到,鹿野甚至听都没听过。
而就在带着鹿野见到平北王的当天,谢谛喝了个烂醉,醉倒之后找到鹿野,抱着她——被鹿野强制隔绝了——泪眼朦胧地不停叫娘。
叫完娘,似乎又认识眼前人是谁了,便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问鹿野:“你不会也离我而去,对吗?”
鹿野脸上露出一分犹豫,两分心动,三分不忍,四分羞涩地……笑摸鞋底儿狗头。
“不、不会的。”
于是谢谛顿时露出释然和乖巧的笑容。
“你乖乖的……”
他说着,然后就彻底醉倒在鹿野怀里。
鹿野看着貌似完全醉倒的鞋底儿,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没当场把人给宰了或者挟持了。
——多好的机会啊!
但不行,还得再等等,这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她一边把鞋底子往旁边推,一边脑洞大开想这人刚刚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表现,这台词,妥妥的一个家庭不幸导致的可怜反派啊!
综合鞋底子的话,可以猜想,围绕着他的母亲,八成有一段狗血往事,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段狗血往事,造成了父子不睦,也造成了鞋底儿如今这狗样子。
结合过往观影看文经验,鹿野脑子里顷刻浮现出好几个可能。
可能性一:平北王宠妾灭妻,害得发妻早死,于是亲生儿子谢谛恨死了父亲,并且为人也变得放浪形骸,故意以出格举动引起父亲注意!
可能性二:平北王妃不爱权贵爱自由,不爱王爷爱马夫,与人出轨、私通!被平北王发现,遂遭灭口!因此平北王对亲生儿子恨屋及乌,谢谛也对父亲又恨又愧,于是放弃自我,拿人发泄,最终长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可能性三……
呃,没三了,在大脑如脱缰野马狂奔之前,鹿野及时打住了自己的狗血猜测。
反正鞋底子的家务事儿不关她的事。
她无意探究这人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一个垃圾,更不会因此对他心生怜悯同情乃至爱慕这种仿佛斯德哥尔摩患者才会有的感情。
她一个被囚禁的奴隶同情怜悯奴隶主?
不要太搞笑了。
而且家庭不幸不是他成为垃圾的理由,说句不好听的,要论惨,傅霜知大概率比他惨多了,可傅霜知再阴损变态也没干过强抢民女这种没品的事儿,更不会随意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出气。
拿他跟傅霜知比,完全是侮辱傅霜知啊!
反正事实摆在眼前,她只要知道鞋底儿是垃圾,他爹八成也不是啥好官就行了!
她该注意的,是更迫切的东西。
“酒后吐真言”后,鹿野和谢谛的感情愈发亲昵亲近了!
——起码在谢谛看来是如此。
鹿野不再一直抗拒他的靠近,虽然仍旧拒绝亲密接触,但看向他的眼神却已经完全不同,最开始的抗拒、愤怒、害怕已经全然不见,相反,很多时候,她在他面前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面。
——比如直率坦白地向他索要财物。
“你不是说要宠我爱我让我衣食无忧应有尽有吗?我喜欢宝贝。”
长着一副清纯漂亮面容的少女毫不知耻似地大咧咧说出这样俗气至极的话。
原本谢谛应该感到厌烦,毕竟他见到太多太多人都是如此。
但偏偏,她是如此坦荡,说这般俗气的话时,脸蛋又那么不俗气地漂亮着。
——或许主要还是漂亮。
总之谢谛奇异地发现,他竟然不反感她这贪婪索求财物的模样。
于是应她所求,赏了她一件又一件贵重之物。
首饰钗环,金银玉器,平北王府拿出手的,自然皆不是凡品,更何况因为少女的痴缠,他不仅动用了自己的小金库,甚至还开了王府的大库房。
取东西时,少女还闹着要去库房看看他的“家底”,好确定他有没有吹牛,能不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