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救人……
昏迷不醒的侍卫倒是从院子里抬出来了六个,但“叶美人”在房间里,房间正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人根本冲不进去,再说都这时候了……
那女人怕是早就被烧死了。
如今救火不过是为了不让火势蔓延到其他地方而已。
当然,这话钱景同不敢说,只说火势太大,人手不够多,不好救。
谢谛立刻吼着让抽调更多人。
他的美人,他的小鸟,他辛苦驯服的宠物……
谢谛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感觉心里在滴血。
钱景同得了令,当即自然立刻听话地抽调人手,不止后院,前院的许多人也被抽调过来。
但人刚调过来,前院也出事了……
此时的前院已经开宴。
美酒佳肴,玉盘珍馐,流水一般从王府大厨房端上来,宾客们举杯执箸,谈笑正欢。
忽然——
“陈、陈兄……怎么回事……我,我有些不舒服……”
陈蹇之正跟一个同桌官员攀谈闲聊,忽然就见对方变了脸色,而后抱住了肚子。
陈蹇之:!
而这一声,便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周围原本还说说笑笑闲聊的宾客们,忽然之间纷纷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毒!是毒!我们中毒了!”
……
满园哗然,许多人像陈蹇之这个同桌一般无力地抱着肚子哀嚎,但还有许多人,则已经强撑着身体,招呼起随行侍卫护卫。
“谢真!格老子的你啥意思!老子给你祝寿,你给老子下毒?!”
“谢真你出来!”
这么呼喊着的是几个武将。
武将们有走正统路子升上去的,比如陈蹇之,于是便斯文些。
但还有更多的,则是自己一刀一枪拼上去的,而这些野路子上去的,不管性格还是做派,就粗野豪放多了。
此时一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立刻朝着寿宴主人发难。
来参加寿宴的并不代表全是平北王的人。
因为北地的特殊情况,反映到官场上,也形成了与京城乃至南方不同的武强文弱的局面,各地除了朝廷派遣的文官外,往往掌握更大权势的,其实是武将,比如平北王,他并不是垣州州牧,但却俨然比垣州刺史权利大得多,其实已经相当于一方割据势力。
但这样的割据势力并不止平北王一个。
也不是每个都跟平北王穿一条裤子,为了地盘,为了利益,私下里明争暗斗的也不少。
哪怕个体实力没有能与平北王抗衡的,但在场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一起发难,任是平北王也抵挡不住。
而此时,随着陆陆续续越来越多人身体出现不适,阴谋论顿时占据在场许多人心头。
——难道平北王已经不满足于独占垣州城附近,想要扩大地盘,所以把他们这些人都一网打尽?
有人这样想着,然后嚷嚷出来,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吵嚷声,拔刀声,一时间风声鹤唳。
当然,在场也不是没有冷静的。
比如陈蹇之。
震惊之后,他边听着众人言语,边看向王府仆从管事们完全不似作伪的惊慌震惊表情,差点就腿软趴下去。
什么平北王的阴谋啊!
陈蹇之想着方才开宴前,不知道又从哪里溜回来的傅霜知给他的一粒小药丸,以及嘱咐他一定要吃的话……
事情真相如何他要还猜不到那他就是猪了!
但他娘的他能说吗?!
陈蹇之眼珠一转,牙一咬。
“哎呦!”
他抱着肚子,身子软软歪倒在同桌身上。
而被他带来的同行护卫们自然也大惊,急忙上前。
“大人!”
“陈、陈大人,您也……”
同桌抱着肚子痛不欲生。
陈蹇之同样“痛不欲生”地点头。
“难道真是——”同桌震惊脸。
陈蹇之沉痛脸:“我也不知,但……平北王势必要给咱们一个交代!”
“对!交代!”旁边有人听到陈蹇之的话立刻附和。
“谢真呢!快让谢真出来!格老子的给老子一个交代!”
“交代!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老子就知道你姓谢的不安好心,垣州城外可还有老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