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一个不是手脚麻利的,年轻力壮的多少有一搏之力,年老\/年幼体弱的,跟人搏斗不行,见机不对立刻跑,或者做做后勤打打下手也都是毫无压力的。
鹿野脸上的笑容变大。
“我们太平村都会进城的,不过不是去躲避,而是——”
在柳大树惊诧的目光中,鹿野咧嘴笑着道:
“去守城打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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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村并没有立刻就全村搬进朔方县城,在整个朔方县都风声鹤唳谣言四起时,太平村在按照鹿野的吩咐按部就班地活动着,然后一批批分批进城。
最先是鹿野和傅霜知常驻县城,每天待在县衙跟秦天举方学义何朔等人嘀嘀咕咕,军营突然加强练兵,也是他们嘀咕之下的结果。
很快,蛮人即将到来的消息在全县传开,鹿野才回了太平村一趟,然后就等来了柳大树等人。
等送走柳大树,鹿野便带了阿苏、傅瑶、刘玉、金鹏等身手最好的一批人马不停蹄又回到了县城。
入城时,鹿野便看到城门口排的长长的队伍。
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是乡间农户的百姓,拖儿带女,背着铁锅被褥等几乎所有家当,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明明那么多人,场面却并不怎么喧闹,人人面色紧绷,说话也只是小声地窃窃私语。
有不知事的孩子打闹,立刻就被大人捂住了嘴,然后紧张地四处张望,仿佛生怕蛮人听见动静就突然从周围冒出来似的。
鹿野也没有运用特权,带着傅瑶等人排在了队伍尾巴上。
于是就听到前前后后许多百姓近乎麻木的呢喃。
“这要怎么活啊……”
“交不出赎命银,咱们会被赶出去吧……”
“唉,先进城再说吧,哪怕卖身为奴呢?今年已经不错了,好歹先收到了消息,像去年,一点消息没听到,蛮人就来了,这你跟谁说理去?”
……
“赎命银是什么?”傅瑶听了,好奇地小声问鹿野。
——她原本说话可没这么小声的,自从来了北地,习了武,这丫头的嗓门便也跟着越来越大。
但此时,周围人都在小声窃窃私语,便带的傅瑶不自觉也放低了声音说话。
鹿野便将孙侨跟城中大户之前的操作说给傅瑶几人听。
所有留在城中的,不管是原住民,还是从城外临时搬进来的,都要缴纳一笔不菲的钱财,缴纳不出的话,不好意思,直接逐出城。
在衙门的官方说法里,这笔钱叫城防修缮费。
但老百姓们却给了它一个更贴切的叫法,就是赎命银。
交不出这笔银子就得出城任蛮人糟蹋,可不就是赎命吗?
“在这样下去,咱们朔方县除了那些富户和军户,还有不是奴籍的人吗?”又有人惨然地道。
“其实……说不准,你们不知道吗?听说原先的县老爷犯了事儿,被朝廷撤了,如今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县老爷,我听城里的亲戚说,这新来的县老爷是个好官,近来城里都没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了,说不定今年——不一样?”
“嗐,能有什么不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
人群继续窃窃私语,鹿野将一切听在耳朵里,却没有说什么。
好不容易进了城,鹿野带着人直奔县衙。
一路上的光景,让好些时间不来县城的傅瑶等人都大为震撼。
如今的朔方县城挤满了人。
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带着铺盖随地休息的人们。
他们没有住处,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草屋都没有,只能露宿街头,而且往往是一大家子一起,而且虽然此时时候尚早,许多人都才刚刚进了城,但已经有人家撑不下去,鹿野他们一路走过来,就看见路边已经有人头上插了草标。
多是十来岁的孩子。
鹿野一行人面色红润,脸上有肉,穿着也干净得体,一经过,就被这些孩子的父母用发亮的目光盯住。
“善心人,善心人!看看我们家孩子吧,十岁了,能干活能伺候人,只要五百文!”
金鹏刘玉是见惯这场面的,阿苏虽没见过却也知晓,只有如傅瑶这般的,却是第一次看见场面。
傅瑶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身子呆愣愣地僵住,被兜售自家孩子的母亲拽住衣服都没想到挣脱,还是鹿野扯了她,才狼狈地挣脱人跑了。
其实鹿野也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