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是——?
之前被否定过的猜想不禁又从脑海里浮现,却又不敢相信,只不停回想。
没错,他那蠢货女儿虽说行事粗鲁无状,倒的确力气很大,这也是自然的,力气不大能杀猪?能当街卖猪肉?
可力气大就能杀蛮人?就能立下如此大功?
鹿攸年总是不相信。
但却又忍不住想相信。
毕竟若真是他女儿……他还何愁官途止步于此?!
女儿家又不能为官做宰,做出的功绩自然该归于父兄,甚至此次陛下的封赏,也合该封给他、
封给鹿家啊!
保住一座城,打退蛮王大军的军功,不说对官途有多少助益,这起码金银赏赐不能少,搞不好,还得封个爵吧!
鹿攸年想到这里,顿时太阳穴跳的更猛烈了。
兴奋的。
自从冒出这个想法,这些天他就天天辗转反侧,一时想着若是真的该会有多美妙,一时又想若不是该有多失落,折腾来折腾去,搞得他夜里睡不好,白日里办公都没精神了。
没办法,算算时间也该到京城了,得赶紧确定这件事了!
想着,鹿攸年便吩咐车夫赶紧赶马。
然而——
“鹿大人?鹿大人可在?”
“鹿大人,您家仆人当街伤人,您家小姐被甘御史堵在大街上,甘御史还说要上本参你!”
鹿攸年:……?!
他是不是昨晚睡得太不好出现幻觉了?
这都说的啥啥啥?
-
从老者说出自己身份,高壮衙差便知道眼前没自己事儿了。
于是他便乐呵呵地看着老者气定神闲接管了全场,把那马车里的人也逼了出来,竟然是个女人,虽然带了幕篱,但也能看出是位未嫁的少女。
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还姓鹿……
衙差不由自主便晃了下神。
等回过神来,恰好,路人帮叫的大夫也终于匆匆赶来。
寻思着老者那边没自己的事儿了,衙差摸摸脑袋,决定好人做到底。
于是走到受伤的驿丞身边,把人扶起,同时,免不了又瞅了瞅驿丞的伤处,然而这一看,却是立时愣住。
方才驿丞一脸血糊糊看不仔细,这会儿血都干了,额角那块露出来,衙差便看清了——明明就一个小口子,哪里流的那么多血?
难道是头发里还有伤口?
好奇心起,他伸手就想扒拉驿丞头发。
驿馆里头却忽有一道女声脆生生地响起:
“小虎子,快把你爹扶进驿馆,让大夫好好瞧瞧!”
一旁仍时不时抽噎的小虎子闻言,立刻要去搀驿丞,身边几个驿馆的驿卒也急忙上来帮忙,一下便把高壮衙差挤到一边,还有人把刚赶到的大夫也往驿馆拉,一群人闹哄哄地便全进去了。
高壮衙差嘴巴大张,伸出去的手还悬在半空。
“头儿?”手下一个捕快见他这呆愣的样子,不禁凑近叫了一声。
却见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的姑奶奶呦!”
说着,高壮如牛的男子突然起身一跃,嗖一下就往驿馆里冲。
“头儿!”捕快愕然,忙喊。
却听男子一边冲一边留下一句:“没事儿,我遇到个熟人叙叙旧!待御史大人事了,你们先带犯人回衙门!不必等我!”
话声落下,人便已经完全消失在驿馆门内。
留下的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没追进去。
而这时,外头已经更热闹起来。
收到报信的鹿攸年终于赶了过来。
驿馆外顿时热闹又起。
不过这跟窜进驿馆的人没关系了。
高壮衙差眼看着驿馆众人把驿丞抬到一个房间,让那大夫诊治,周围围了好几个驿卒以及那小虎子,但除此之外却是再无他人。
他扭着脖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就在脖子都快扭断时,一股大力猛然落在肩头,把他整个身子拍地一晃。
而后,笑嘻嘻的女声倏然响起:
“雷捕头,好久不见呀。”
-、
雷捕头。
没错,眼前这高高壮壮的衙差,正是去年押解鹿野等人一路北上直抵朔方的雷礼雷捕头。
雷捕头这个称呼再一叫起,鹿野都觉得有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