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神功尚未大成,但——你可是为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徒弟啊!”
雷礼重重一拍鹿野肩膀,两只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好徒弟,为师侠盗的梦想就交给你去实现了!你放心,踩点这事儿交给我,我有不少在大户人家当护卫的兄弟,京城哪家有钱,哪家守卫松,我可一清二楚,到时候我给你消息,你上门作案,咱们师徒俩双剑合璧!珠联璧合!一定能把那些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都反搜刮回来!”
鹿野:……
傅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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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雷礼恬不知耻的话有一肚子的槽想吐,但想着想着,鹿野忽然有些……心动了。
侠盗哎。
劫富济贫哎。
哪个看武侠故事长大的小女孩没有一个这样的梦呢!
更何况眼前这情况,简直是逼她当侠盗哎!
她那失去的小金库,简直就像是引导她走上这条路的天命启示!
一想到她如入无人之境地溜进为富不仁之家,将大把民脂民膏悄咪咪全都偷走,把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她可以尽情地把这笔钱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嗯,一个字,太爽啦!
于是鹿野蠢蠢欲动,戳傅霜知。
“你觉得——”
“你想都别想。”傅霜知的声音又快又冷有如冬日冷峭的风。
鹿野一呆,“……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雷礼也理直气壮地质问。
傅霜知斜睨雷礼一眼,不知为何,雷礼吓得一哆嗦。
而后,他语气淡淡。
“你敢保证自己一次都不被抓?还是被抓之后你有几条命可以让你金蝉脱壳?又或者你喜欢过躲躲藏藏不见天日的日子?”
鹿野:……
雷礼:……
傅霜知捻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鹿野,声音很轻,目光如茶水般幽深透亮:
“鹿野,你要走在日光下。”
……
啥意思?
雷礼挠挠头,没弄明白这句话。
鹿野却已经怔住。
因为她懂。
因为傅霜知的前世,便是过了无数个躲躲藏藏不见天日的日子,为了复仇,他抛却了一切,世俗道德,规矩法度,自然还有正大光明走在阳光下的身份。
他有无数个化名,却没有一人知道他还有一个真正的名字叫傅霜知。
他有无数个身份,却没有一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那个早被人遗忘之人。
与世俗对抗,就要相应地失去世俗赋予的一切。
他经历过这样的苦楚,所以决不许她再经历一遍。
哪怕只是一个可能。
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总是鹿野神功盖世,也无法保证自己绝不会失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就算只有一次,谁又能保证这一次就不会出事。
所以,这样本身就极有风险的事,一开始,就不要想着去做。
鹿野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被傅霜知这样一说,自然也很快醒悟过来,同时心里也酸酸暖暖的。
尤其被傅霜知那双眼睛一盯,弄地她心虚又莫名有些羞窘。
于是别开脸,小声咕哝着:
“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难道就这么看他们胡作非为么……”
雷礼帮腔,“就是就是!”
傅霜知又斜了雷礼一眼,随即,才慢条斯理地笑道:“自然不能就这般算了。”
鹿野登时眼睛一亮:
“你有什么办法?!”
她知道,傅霜知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的!
傅霜知却忽然伸手,狠狠敲了她脑门一下。
“忘了么?你如今可是郡主了。”
“既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那么,自然要用有身份的人的办法。”
“什么是有身份的人的办法?”
“啥?你啥时候成什么郡主了?!”
……
这一顿饭,终于在鹿野两人嘀嘀咕咕,雷礼祥林嫂一样的“你咋就成郡主了”,以及三个孩子抱着肚子心满意足打饱嗝的氛围中结束了。
鹿野被雷礼念叨地实在烦了,也不想邀请他去自个儿的新家去做做,出了小饭馆就轰他走。
雷礼觉得鹿野过河拆桥,用完人就扔,很是不忿,依旧念念叨叨,硬是又跟着几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