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
那位依附公主府的官员之后,傅霜知又是连番几个动作。
大大小小抓了好几个官儿。
定的罪名也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他是大理寺的人,查案断案倒也算是做正事,但——在被他盯上之前,那些官员可是有点要倒霉的迹象都没有啊!
简直像是让他随即抓几个人去死。
而这种随机的恐怖,让整个京城权贵圈儿都蹙眉不已又瑟瑟发抖。
谁都怕被傅霜知盯上。
谁都怕傅霜知看自家不顺眼。
一瞬间,京城好似掀起腥风血雨。
官员权贵们纷纷约束自家子弟,最近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以免招来那煞神。
虽然高门权贵大多其实并不怕傅霜知,毕竟他再如何豪横,如今也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但——
姓傅的官是五品官,可这性子,这作风,这圣宠……哪一个是五品官该有的?
就说那赈灾案的姚大人,没人头落地前可是堂堂三品大员呢,傅霜知怕了么?还不是直接就带着人上门抄家?
再看看最近的长宁公主,那可是最得皇上宠的公主,还不是也被他扔进大牢,长宁尚且惊悸晕厥呢,他就精神抖擞地重新抓人干活儿了。
这样一个人,除非他死了,谁能扳倒他?
朝中一片不满。
但不满也没用。
傅霜知的来头大啊。
他是被冤枉的忠臣傅家唯一成年的遗孤,是皇帝深深有愧之人,甚至如今朝堂之上,许多人当时也参与了对傅家的审判和落井下石,面对傅霜知时,他们天生就腰杆子硬不起来,若是来阴的他们还不怕,但起码在明面上,他们不占理。
而来阴的——
几天来,傅霜知已经接连遭遇了好几次暗杀。
又料理了一个半夜偷摸开门想要宰了傅霜知的杀手后,鹿野干脆也不回自己屋了,抱着被子坐在傅霜知床上。
“说吧,你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张扬,惹这么多仇人,是不准备活了么?不想活的话别便宜别人,我给你一刀痛快好了,我刀法很好,保证你不痛苦!”
鹿野的话带着些气,眼睛也瞪得圆溜溜地看着傅霜知。
傅霜知看看她抱着自己被子,坐在自己床上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床内缩了缩。
好似可怜被逼迫的良家妇女。
鹿野犹自不觉,继续瞪他。
傅霜知笑。
“不是我想做什么,”他顿了顿。“而是皇帝想做什么。你没看出么?皇帝想让我做他手中的刀。”
鹿野瞪大眼。
这话,傅霜知之前也说过,然后傅霜知就成了大理寺丞,鹿野便以为皇帝只是想要傅霜知做个刑侦人才,在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但——
“有些事,皇帝是不好亲自做的,所以他需要缓冲,需要在身前立个挡箭牌吸引众人目光。”
“比如诛杀姚先祟。”
姚先祟,便是那位唯一因赈灾案被彻查的三品大员姚大人。
“在赈灾案牵扯到的众多人之中,姚先祟算是背景较弱的了,姚家起家不过近百年的事,因此姚家并没有强大的家世,但姚先祟善于攀附,结亲又多,与朝中许多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想要拔掉,也不是那么好拔的。”
鹿野听着,张了张嘴。
“所以,皇帝让你做一柄尖刀,快准狠地把姓姚的宰了?”
傅霜知很轻地点了点头。
只有够快,才能让姚先祟无挣扎求缓之力。
只有够狠,才能让那些与姚先祟一样在此次灾情中疯狂敛财圈地的人有所忌惮收敛。
这是皇帝对众人的敲打。
而之后傅霜知把长宁扔进大牢,皇帝的反应,其实也是一种表态,一种信号。
连最宠爱的公主都遭到如此对待,过后这么干的人还毫发无伤,谁敢赌自己在皇帝面前比 长宁公主更受宠爱?
当然没有。
所以,如今人人对傅霜知避而远之,深深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