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已经习惯了独自处理事情。
不过,秦长青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学堂后,阆和奋停止了嬉戏,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但保持着一段距离,并没有特意靠近。
到达城门时,秦长青神情微微紧张。
他迈出了城门。
不出所料,刚走出去几步,便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贰以及昨天穿着裋褐的隶臣们。
看见秦长青,贰微笑着走上前。
他伸手拦下了想要上前的隶臣。
随后笑着说:
“秦史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昨天进了禁苑的确吓了我一跳,但我也并非毫无依靠,深思熟虑后我还是决定行动,你手中的制墨技术我必须得到。”
“咱们不妨各自退让一步,怎么样?”
“我可以出四甲钱。”
“你觉得呢,秦史子?”
贰满脸笑容,带着几许嘲笑与轻蔑,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根本没有想要谈判。
也不需要谈判。
因为阎乐已经下令了,此刻秦长青已经被包围,身边还站着四个隶臣,从任何角度来看他都不会失败。
得到制墨工艺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秦长青傲然而立,轻轻一笑:
“贰?”
“你以为我不知道《工律》吗?”
“我现在户籍并不是百工籍,要是真的与你交易,那是自寻死路。”
“的确,我会制作墨,但在没有钱货交易的情况下,这不违规,一旦交易,就是真正的逾约,到时不单你这四甲要不到手,可能连户籍也会丧失。”
“你应该清楚这门道吧?”
贰冷哼一声,并未否认。
他确有这样的念头,
更重要的是……
这打算并未告知阎乐。
这些年,他花了大笔金钱以求评定为工师,如今有机会弥补,他又怎愿意把这笔钱轻易放弃?
若秦长青签下契约,他就完全可以去官府举报,指控对方违例谋利。
那时,
秦长青的平民籍也将被剥夺。
其实他不太想走这条路,他更倾向于胁迫秦长青, ** 其交出另一半的合约,从而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钱财,
这样,
他既能拿到制墨工艺,
又不让财物流失。
只要谨慎操作,这件事也不会被阎乐知晓。
要是秦长青不肯配合,告到官府也能解决问题,那时秦长青会丧失平民籍,而他会借贡献这一工艺的机会成为县里的小官吏。
一名普通的平民,甚至连地位都要被贬的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反抗呢?
就算阎乐后来知情,也多半会默认这一切。
毕竟,
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更何况,他得知秦长青没强大后台的消息正是来自阎乐,
因此他对结果胸有成竹。
秦长青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脸上却并无惧怕。
他稍微环视周围的隶臣,在心中快速评估了目前的情势。此时再多言语也是徒劳无功,
唯一可做的是雷霆行动!
秦长青略微后退,摆出弓马架式,
心里默默默念着:
“《道德经》曾说:兵器为凶器。人们厌恶它,因此明智的人不会随意使用,但它同时提到:尽管兵器是凶器,但君子在万不得已时也要使用;用后需淡然,不沾喜恶。”
“动手并非出于恶意,只是为了防身而已。”
贰当然注意到秦长青的变化,
但这丝毫没引起他的关注。
反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是他设计好的陷阱。
只要秦长青率先出手,就可以立刻制止他,并且公开声称自己的工师身份,合理地把秦长青带走。
不必等待机会在无人的地方出手。
一切计划都天衣无缝。
只需等待秦长青迈出最后一步。
在另一侧,
隶臣琐一直在远处尾随秦长青,看清楚了场面的动向并猜到了工师贰的目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冷笑着吩咐道:
“诸位注意,一旦见到公子有动作,
立刻上前,
不必顾及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