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嬴政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很多小家伙有外来的老师。而朕至今尚未确定太子人选,这让你们中不少人怀有想法。竞争应该光明正大,如果你们的老师教唆你们玩弄权力、私下勾心斗角、甚至互相残害,那莫怪朕无情。”
“朕必将执行国法,严惩不贷!”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诸位公子赶忙回答。
“好!”嬴政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又温和下来,“你们过来跟朕聊一聊吧,告诉朕最近学了些啥,又做了些什么。”
公子高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并没有立刻上前。
他们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当年那十个兄弟死后,他们也曾幻想过争储位,但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了。根本无法与长公子争斗,别说长公子,连胡亥也未必斗得过。
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实。
年龄渐长后,这座宫殿对她们而言更像是一个牢笼。
他们早已经超过认字读法律的年龄。
现在他们仍旧留在学室里,纯粹是因为找不到别的出路。内心深处,他们其实希望能被分配到外面,不必真正治理领地,只需让他们离开咸阳就好。
至少。
能让他们远离这个像囚笼一样的宫殿。
但这些都不敢提出,
心中充满恐惧。
于是众人僵坐于席位上,盯着熟悉的法律条文,一声不吭。
另一侧,
几名年幼的王子非常兴奋。
他们像拿出珍爱之物一般纷纷展示了最近玩耍的玩具。其中一名王子拿出一块木头桩子。
嬴政看到这一幕后笑道:
“荣禄,你整天玩这块木头?”
荣禄鼓起胸膛答道:
“父皇,不是的,这并不是普通的木块,它是战马!”
嬴政笑道:“你要战马来干什么?”
荣禄坚定道:
“为秦国杀敌立功,保卫我们秦国的强大!”
嬴政大笑,站起身将荣禄安置在木块上,笑道:“好吧,这就是你的战马,父皇就是你的护卫。”
荣禄此举引得其他孩子们也将自己的宝贝拿了出来。瞬间整个学室弥漫欢乐的气息。
气氛融洽。
难得如此欢愉放松的嬴政
等到众公子安静下来,几位成年的公主展示出自己的手工刺绣品。她们的作品包括各种繁复精美的锦绣,绣着华丽图案的服装和素雅简单的织品。幼龄的公主们也拿出了一些木偶娃娃,它们身上穿着精致的衣服。
嬴政对这一切点头赞同,称赞有加。
正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黑乎乎的小姑娘吸引住了。
只见不远之处一个小女孩眼睛里透出一丝俏皮,肉肉的小手不断地在脸颊上蹭来蹭去,可谁料她的手上沾上了什么东西,脸上反而更黑了、蹭得也更多了。
看见此情景,
嬴政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便扬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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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跃道:
“父皇,你的好东西可真多。”
“上次我捡了个热水袋呢。”
“那时候我就觉得父皇有很多好东西,每隔几天我就去看看。就在前天,正好看见那块墨,我觉得挺香的,就拿回来了。”
“这墨比学室里的还好用得多。”
“用它写字都不需要砚石,写起来特别顺手。”
“还有那个热水袋,我还让人做了一些,送给哥哥和姐姐们了,他们用得都很高兴。”
嬴阴嫚把她近来做的一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听了她的话,在场的公子们都冷汗直冒。
嬴政目光凌厉地环视一圈,公子与公主们纷纷低头,没人敢与他对视,连抬起头来的勇气也没有。
他微微摇头说道:
“既然是你需要的,拿去就是了。”
“不过,朕扔掉的东西,以后就不要捡了。”
“哦?”嬴阴嫚微微张开小嘴,但是在嬴政的严肃目光下,只好撅起嘴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哦。”
嬴政起身。
没有再说什么,他叮嘱诸位公子、公主要努力学习,随后便径自离开了。
嬴政前脚刚出门。
学室内传来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