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红印迅速扩散，一颗牙也被打掉了出去。
陈昭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祁少玥被打得整个头发昏，但还是不忘了继续挑衅陈昭：“杀了我啊，陈昭。”
“棋子也好，弃子也罢，你都知道杀了我，青云观不会放过你们赤霄云宗的！”
祁少玥在赌。
“为了你的朋友，杀了我啊！”
赌陈昭对赤霄云宗的责任心。
赌陈昭性子里属于人性的胆怯懦弱。
赌他的不敢动手，赌自己仅存的一线生机。
陈昭却站在一旁，用白帕擦掉了指骨间的污血，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我说了，我现在不会杀你。”
他的眸子冷淡地扫过来，虽然模样都是那般冷淡的，但与陈宵相比，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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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宵的冷漠更偏向于不近人情的孤僻，动刀就是杀掉任何敌人的坚决。
而陈昭此刻的冷漠，更像是漠视。
对所有人的漠视。
就仿佛，众生在他眼中不过草芥一般的漠视。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与其厮杀，在陈昭眼中，对手更像是随意可以捻杀的蝼蚁。
卑弱，渺小。
祁少玥突生无限的无力感。
“况且，就算要杀你，我也不会亲自动手。”
白帕被他展开，上面是徐柔柔绣的一支很丑的梨花，同样的手帕他有许多个，都是徐柔柔在送给皇甫熙炀正式版前的打样，通通一股脑塞到了他这里。
陈昭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我做的事，不会让宗门替我挡的。”
他抬眼看向祁少玥：“你们上三宗，我日后也会亲自上门拜访的。”
陈昭一边说，一边向着祁少玥走了过来。
祁少玥再次疯狂挣扎了起来。
陈昭根本就不正常！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就算今天不会死在这里，他多半也会丧失些什么！
“你，你要干——”
祁少玥的话被陈昭塞进他嘴里的一颗药丸堵了回去。
“我会带你离开赤霄云宗。”
陈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如沐春风：“护法使也想出去看看......这些年被你们上三宗一直打压着的魔族和鬼族吧？”
祁少玥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精神越来越难专注。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祁少玥听到了陈昭的低语。
“比起我，那些魔族鬼族，应该更想......”
“杀了你示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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