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追忆曾经在赤霄云宗同师门在一起的日子。
眸中难免有落寞闪过。
不过转瞬，他眸光又幽幽地看向了沈云卿：
“师尊，你是不是有什么克徒弟的命？”
沈云卿挑眉：“？”
“算上陈昭师弟，咱们玄冥峰被你克死四个了。”
“……”
本还想着再从两人的交谈声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两人一个安安静静任劳任怨加着柴，一个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谁都没有出声。
再加上魂体极其容易疲惫，陈昭又伏在沈云卿衣领边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看着陈昭没了动静，温衍又望向了沈云卿，声音带了点担忧：“师尊，你真的准备去赴鬼王的约？”
沈云卿只回了他一个眼神，并未出声。
似乎是怕吵醒陈昭。
旧时多年的常伴，温衍能读懂他的意思，眉头越皱越紧：“可是……”
沈云卿虽为修真者，修为高深，但本质上终究是活人。
活人不可踏足鬼界，这是人尽皆知的常理。
可沈云卿进来了。
所以在他踏进来的第一步，鬼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沈仙长。”
鬼王求娶的女子终于答应了他，他的心情也极佳：“沈仙长这是急着来喝我的喜酒么？”
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陌生，也不意外。
陈昭也认识。
是那位年轻病弱的温家老爷。
他此刻已经换上了火红的喜服，脸色依旧是羸弱的惨白，但笑起来的模样却和周围低沉阴森的鬼界气氛格格不入。
“可沈仙长来得有些早……”
他抬眼看向不想听他废话的沈云卿：“是来鬼界寻人？”
听了这话，沈云卿的眸子才终于落到了温诗初的身上。
迎着沈云卿的视线，温诗初也收了些笑：“你们人界的神谕就在我鬼界结界裂缝前，那般洪亮地喊出来，我还没怪你们打断我第一句表白心意的话呢。”
沈云卿的龙骨剑落在他身侧。
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温诗初不让开，他就硬闯。
“苍都，陈昭，鬼界结界裂缝。”
温诗初慢悠悠地将前半句神谕前半句念了出来，随后他转身，让出一条去路，神谕的下半句在他口中缓缓吐露出：
“献祭，重塑，鬼王终将得赦。”
他的身影没有走远，呢喃声传遍了整个鬼界：“本王倒是要看看，我，如此罪孽深重的人——”
“如何得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