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起因是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双双进宫,一人去见了皇上,一人去见了太后……
小道消息,定远侯夫妇是去请皇上和太后给陆继廉下旨赐婚的……
真假说不清,但,上至王子皇孙,下至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公子贵女,凡年满十五岁的,都要出席……”
楚安澜咋舌:“这么大阵仗?”
楚盛熙道:“我们来临安,虽是事先计划好的一环,但也有躲避中秋宴之意。
万一去了,皇上喝醉了高兴,随手给赐一门婚事,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叶辰曦用力拍着心口:“幸好我没打算回京,我还小呢,可不想娶妻生子。
我的银子,还不够自己花的。
再者,我可不想自己都要辛苦每日卯时被叫起来去国子监,晚上还要回家哄孩子……”
楚盛熙打了个寒颤:“深有同感。”
屠苏博在一旁感慨:“幸好我爹只是个翰林院学士,幸好我头上还有个大哥,幸好赐婚也轮不上我……”
楚绍臻默默喝完半杯茶,才开口:“我听来的小道消息,这次主要是为了陆继廉的婚事。
皇上和太子一向看重他,他春闱刚考了状元,入翰林院为官,后又在庆王谋反案中立了大功,风头盛得很,比皇子还风光……
其他人,都是陪衬的。”
楚安澜抓过一把瓜子,嗑了一口:“陆继廉真是好大的脸啊。”
“可不是么?”楚盛熙压低了声音:“比选太子妃阵仗还大……”
楚安澜啧了一声。
楚盛熙撇嘴:“要不是公主们还小,皇上指不定要赐个公主给他呢。”
叶辰曦迷惑道:“可是,西魏的驸马又不能有实权。”
“傻瓜。”楚盛熙摸摸叶辰曦的头:“别的驸马是不能有实权,但,这不妨碍皇上给陆继廉特权。”
叶辰曦小声嘀咕:“真不愧是陆继廉……父亲娶了被封为长公主的母亲,都只能做个闲散侯爷呢……”
“侯爷已经挺好了呀。”楚盛熙羡慕道:“侯爷在京卫司,掌管着京城日常安宁呢。”
叶辰曦回他:“是呀,谁家丢了只鸡,都要父亲派人去寻呢。”
“噗嗤……”
不知是谁笑出声来。
接着,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算了,不说京中那堆破事儿了。”楚盛熙热切道:“安澜,辰曦,说说你们在临安的趣事吧?”
“临安的趣事?那可多了去了!”
……
见他们聊得开心,叶宛卿起身悄然退出去,吩咐侍女送些茶点来。
恰是这时,樱香来寻她:“郡主,凌夫人带着小公子到了。”
叶宛卿点头:“我去看看。”
上午的日头已经不是很烈,吕馨柔抱着小凤年在院子的花架下坐着。
小凤年躺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地,听起来不仅心情不错,身体也好了许多。
叶宛卿缓步过去:“馨柔。”
吕馨柔起身:“郡主……”
她怀抱着孩子,欲言又止。
叶宛卿唤人取个摇篮来,这才询问:“馨柔,你今日脸色很差,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吕馨柔犹疑一番,终于下定决心:“郡主,昨日,那位陆大人的人又来找上了我……”
“陆继廉?”叶宛卿面色平静:“他的人同你说什么了?”
吕馨柔道:“他说,他家大人与凤年有缘,日后凤年遇到任何难事,都可进京去寻陆大人。
这句话,终生有效。”
“还有别的么?”叶宛卿问。
吕馨柔又道:“他还说,他家大人为之前的唐突感到抱歉,望我不要介怀。
那位陆大人赠了我一份房契、地契,还给了我一大笔银票……
不过,我一样没收,全都拒绝了。
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虽很难,却也知晓,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再者,我又不认识那位陆大人,我害怕……”
叶宛卿眸色微动。
待吕馨柔说完,她才道:“他不是个坏人,你不必害怕。
只是,的确是没有交集的必要了。
你和凤年安稳地住在临安,他应当不会再来了,将来日子久了,他就会忘了此事。”
吕馨柔思来想去,终于问出心中的疑虑:“郡主,那位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