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只好伸出手來環住沈風來的脖子,大口喘著氣仰起頭看向床尾的窗戶,就連視線都無法對焦了。
他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已經變成了混沌的濃黑,天地之間一片狼藉。遠處的冰川在黑暗中發出微渺的光線,又被夾雜著大片冰雪的狂風完全覆蓋住了。
風掠過森林與雪原,發出哨音一樣尖銳的嗚咽聲,呼嘯著奔向遙遠的地方。
來的時候沈風來背著林出,在屋前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現在那些腳印已經被暴風雪完全掩埋了。
林出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他的手摸到了沈風來肩膀上的肌肉曲線,它們因為激動而緊繃著,旁邊就是跳動著的頸動脈。
然後,林出感覺到沈風來的手……,觸碰到了他同樣反應很明顯的地方。
這一瞬間,林出的腦子都是空白的,他的全身都由於緊張而繃緊了。
就在林出以為沈風來要繼續下去的時候,沒料到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有什麼東西從屋頂上成片地傾瀉下來,然後全部砸在窗台下方的地面上。
林出被嚇了一跳,心臟猛然下墜了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把手從沈風來的背上抽了回來。
沈風來卻一下子抓緊了他,緊接著按著後頸把他壓在自己的懷裡,說:「沒事的,小出,沒事的。」
過了會兒林出才意識到是傾斜的屋面上堆滿的雪,被風一吹,全部都掉落了下來,驚醒了在激情當中沉淪的兩個人。
他們就正對著那扇窗戶,窗戶上沒有窗簾。
即便知道外面不可能有人,林出還是產生了一種暴露在別人視線之下的感覺。
玻璃上逐漸蒙上了一層曖昧的白霧,倒映出他和沈風來交疊的身影,清晰地提醒著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裡環境簡陋,沒有洗澡的地方,並且隨時都有斷電的風險。
被套和床單是新換的,可是床墊是舊的,已經發硬了,顏色也變成了暗黃色,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清潔過。
這裡無論如何也不是個適合更進一步的地方。竊取炸
可是夜晚的雪山空無一人,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了一樣,除了亘古不變的風雪,再沒有其它任何生靈打擾,就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那麼模糊。
在某些瞬間,林出真的想要就這麼一直在這裡待下去,和沈風來一起,相愛、終老,再也不用擔心有任何阻力要將他們分開。
沈風來的情緒依然非常激動,他喘息著讓自己冷靜,那些激烈愛撫的動作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林出的跳傘服已經被脫了下來,隨手扔在地上,裡面是揉得皺巴巴的t恤和運動褲,翻卷在胸口,露出白皙光潔的腰來。
沈風來的手指沿著林出的臀部一直向上滑動,停留到他胸口的位置。
過了好一會兒,他用手指夾住林出的t恤邊緣往下拉。那些袒露在外的皮膚就被完全遮蔽住了。
「你今天很累了,」沈風來說,「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好不好?」
林出順著他的動作放開了手,點了點頭。他胸口起伏著,用力想要讓自己平復下來。
沈風來又在林出的耳朵邊親了一口,然後朝著外間走去。
片刻之後,他端了一桶熱水走進來,又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新的毛巾,把毛巾浸泡進熱水裡,絞乾了幫林出擦拭臉上的污漬。
屋子裡沒有什麼吃的,也不能做飯。只有外間的存儲格里存放了一些餅乾,日期都還非常新鮮。
林出沒有什麼胃口,拿起來吃了幾片就不想吃了,把餅乾連同包裝袋一起拿在手裡。
「給我吧。」沈風來自然而然地接過被他咬過的餅乾,放到自己嘴裡吃了起來。
林出的視線愣愣地落到了沈風來的手指上——那裡原本戴著的戒指已經被摘了下來,褐色的傷疤就這麼裸露在外面,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平心而論,那疤痕表面平滑,看起來並不醜陋,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那是一條紋身。林出注意到不管是洗毛巾還是拿東西,沈風來早已經習慣不去用他的無名指——八年了,這條傷疤早就已經長進了他的皮膚裡面,與他完全成為了一體。
林出又一次覺得心疼起來。
身體的自然反應會慢慢冷卻,可是心裡澎湃的情感卻不行。它只會隨著時間不斷發酵,直到完全占據了整個胸腔,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排遣的地方,只能通過肌膚相觸才能紓解一二。
林出閉了閉眼睛,然後又一次靠了過去,「我可以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