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林出許久,過了一會兒在水池邊蹲了下來,將林出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親吻那道灰色的紋身。
林出不得不向後靠去,右手向後撐在洗手台上。
他用左手手反覆摩挲著沈風來的側臉與嘴唇,繼續說道:「沈風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一天比一天更加愛你,現在就連你的傷疤也一起愛上了。除了這樣的蠢辦法,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自己好受一點。」
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眼眶也開始漸漸發紅。
沈風來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林出看到有虔誠的愛意伴隨著濃烈的欲望一點一點從裡面滲透出來。
沈風來依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單腿跪了下來。他的吻一直沒有停下,舌尖從林出的指尖移動到掌心的紋路,接著又掀起睡衣下擺親吻他的小腹。
林出開始呼吸不暢了,情不自禁仰起頭喘息,「那你……你,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現在哪裡還氣得起來?」沈風來的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顯得沙啞,「我現在只想在你的全身上下都留下我的標記。」
林出聽他這麼說話就受不了了,整個人像是被完全誘惑住了一樣,只知道配合著沈風來的動作,張嘴咬住了自己衣服的下擺,讓他更輕易地把頭埋在身下。
「我,我可以的。」林出把手指插進沈風來的頭髮里,難耐地咬著嘴唇,「你……可以把你想做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對我做一遍。」
林出跟沈風來呆了三天,才終於啟程離開了箭鎮,繼續南島的旅途。
這一次兩個人的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房車一路走走停停,路線也隨心所欲。他們沿著皇冠公路前進,去看大名鼎鼎的卡瓦勞大橋,又繞路轉到休特弗河享受峽谷溫泉,最後選了一個天氣晴朗的清晨向著原始地帶開,一直開到了傳說中的「中土世界」格林諾奇。
這條路號稱世界最美自駕路線,盡頭的小鎮近乎與世隔絕,擁有純淨沒有受到半點污染的陽光與風。人們放牧、種植、編織毛毯和手工藝品,日子過得簡單而平靜。
他們在格林諾奇的最深處,一個叫「paradise(天堂)」的牧場住了一段時間。
在這個地方,手機信號時有時無,接電話十分隨緣,網絡也很慢。然而農場主熱情好客,時常邀請他們騎馬遊玩,並不會讓人覺得無趣。
或者說,只要和沈風來在一起,林出覺得不管在哪裡都是天堂。
林出每天都在沈風來的懷裡醒來,白天的時候手牽手在河邊散步,一起去看牧場裡的小動物,走累了就回到車上彈琴作曲,晚上互相擁抱著上床,盡情享受對方的身體。
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顧慮,放肆地相愛,24小時不間斷地黏在一起。在這裡,沈風來與林出一起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個旋律主題——《sunrise the forest》。
在未來的很多年裡,總會有人問沈風來:你的一生里寫過許多精彩的旋律,其中不乏驚艷世人的天才之作。為什麼最喜歡使用的永遠是最簡單、也最直白的第一主題,甚至不惜耗費多年將它編成交響曲呢?
對於這個問題,沈風來給出的答案聽起來讓人捉摸不透:
「很簡單。因為那天清晨,我看到了我愛人的睡顏,然後它就自然而然誕生在了我的手上。」
第53章 瓦納卡
離開格林諾奇的時候,林出並不知情。
那天他在房車的大床上睡著了,意識迷糊的時候,似乎感覺到沈風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麼。
那聲音低沉又性感,也是模糊不清的,聽起來像是在叫他寶貝。
林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身體陷在柔軟的大床正中間,胡亂「嗯」了一聲。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吵醒了。
車子裡所有的窗戶都是關閉的,空氣濕熱凝固,在玻璃上蒙上了一層霧氣,只能透進來一點極其微弱的光線。
時間差不多是凌晨五點。
林出想起半睡半醒之間曾感覺到房車開在格林諾奇的顛簸的石頭路上,他被弄醒了一次,直到駛上平穩的公路才再一次睡過去。
這段時間的日子舒適且自在,沈風來喜歡帶著他在南島毫無目的地享受假期,開到哪裡算哪裡,所以他並不意外地掀開被子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伸手抹去玻璃上的霧氣,朝著外面看去。
外面的天色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