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到底没能去往长宁侯府见江氏问胡先生的事情,她才在木兰苑坐了没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是青婳王女身边的女官前来求见。
“青婳王女身边的女官?”谢宜笑微讶,“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王女那边出了什么事?”
容国公夫人道:“将她请来问一问便知道了。”
谢宜笑点头:“那便让她进来,就来木兰苑,母亲觉得如何?”
“可,我正好也听一听。”容国公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心里比之前舒泰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啊,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我管一管我的儿孙就成了,再远的,就管不了了。”
“他长成什么样子,活成什么样子,那都该是他自己和父亲母亲的责任。”她已老矣,或许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她是觉得对不住昭明太子这位堂兄,可却没有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道理,怀南王已经是二十又七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心里也有数。
不过都是贪妄作祟,妄想得到的更多。
“若是...若是陛下降罪,倒是我会为他求情,就当是看在他祖父的份上......”
谢宜笑道:“您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吧。”
按照道理,容国公夫人为怀南王求情也是应该的,别的不说,就论昭明太子的功绩,怀南王又是昭明太子唯一的后人,确实不能真的让他出了什么事让昭明太子绝后了。
但怀南王是生了谋反之心,这不是小事。
之前怀南王想要去顾悠借运,有觊觎皇位之心,这个陛下眼睛一闭一睁不让他得逞也能含糊过去了,毕竟这皇帝谁不想当,别说是上蹿下跳的宁王了,便是安分老实的安王这心里定然也有这心思的。
怀南王私绘军机图,将东明的驻军防守的情况都掌控在手,这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做成的事情了,瞧着这境况,若是借运不成,他怕不是是想谋反登位。
重要的是,若是陛下盛怒之下,谁人再提昭明太子为怀南王求情,陛下指不定更生气了。
谢宜笑隐隐猜测陛下不大喜欢旁人提昭明太子的。
也不是说他老人家心胸不宽广,只是他这些年励精图治,也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这人人都说昭明太子昔日之功劳,却没有人记得他这些年的辛劳付出,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
陛下,肯定不想让别人说他是走了大运捡了皇位的人,也不想让人说他不如昭明太子,更不想有人拿昭明太子压他教他做事。
容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不多时,便有婢女领着青婳王女的女官进来了,女官先是恭恭敬敬地给两位行了个礼:“冒昧前来打搅,还请府上恕罪。”
谢宜笑道:“你何罪之有,我与你家王女也算是友人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且说来听听,可是你家王女差你前来找我的?”
“并非。”女官摇首,面上有些着急,“太极殿宣召,让我家王女去太极殿去了。”
“你家王女被宣召去太极殿了?”谢宜笑豁然站了起来,“怎么她被宣召去太极殿了?”
东明边境之外虽有他国,但基本都是东明的属国,连年上贡俯首称臣,他国来使,在帝城无事也便罢了,还等得几分敬重,若是敢闹出事来,东明一定敢手撕了你。
君不见西越的折兰公主,以祸乱皇庭被定罪,被灌了一碗堕胎药,如今还关在牢里,据说还派了人出使西越,让西越再派来使前来赎人,到时候条件谈不拢,那就一辈子在牢里呆着吧。
女官道:“我等不知,只知太极殿突然来宣召,王女不得不进宫,我等被留在使臣馆之中,我与诸位等着心里发慌,便前来求见九夫人,问一问九夫人这边可知太极殿之中出了什么事?”
谢宜笑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难不成胡先生怀南王的事情还牵扯到青婳王女?”若不然青婳王女怎么会被宣召去太极殿。
“应该是了。”容国公夫人不知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但她知晓那胡先生到底是谁,与长宁侯府有什么恩怨,这心里也有了猜测。
“胡先生想害长宁侯府,若单单是长宁侯府私藏军机图自然是不够的,他想要的是长宁侯府之人永不得翻身,若是如此,那这图是长宁侯府打算交给他国之人的呢?”
若是如此,便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了,那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青婳王女最近不是与长宁侯府走得很近,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