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只觉得一阵蛋疼,那金子送到自己府上,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回府看一眼呢,狗皇帝就打起了自己金子的主意。
此外,自己刚对他儿子动了手,作为臣子,李凌峰难免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陈守义见状倒是没有先走,反而开口问霍奇道,“霍大人,李大人饮了不少酒,我可否与他同去,也好照应一二。”
霍奇见状倒是没有意见,他笑了笑,“自然可以。”
说完后,他突然高深莫测的看了李凌峰一眼,那表情似敬佩又似同情,把李凌峰看得心中一阵发毛。
李凌峰搓了搓手,有些紧张的看向霍奇,试图从他口中探听永德帝知不知道自己打了楚霁的事。
“咳,霍大人好巧啊,本官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不知道这次竟然是你来传话……”
霍奇轻笑一声,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开口道,“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转弯抹角不似丈夫所为……”
说到这,霍奇顿了一下,才开口继续道,“更何况,本官与李大人也无旧可叙不是吗?”
霍奇如此直白的话让李凌峰一愣,旋即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与大人磨唧了,咳,本官是想问霍大人过来替陛下传话,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听见李凌峰的问题,陈守义一瞬间就想到了刚才李凌峰与二皇子在假山后互殴的事,心里忍不住替李凌峰捏了一把汗。
霍奇闻言转身在前面带路,听着跟在自己身后两人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只是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唇,开口道,“原来李大人是要问这个,实不相瞒,本官来了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岂不是李凌峰刚和二殿下去了假山后互殴,这霍大人就已经到了?!
哦豁。
陈守义同情的看了一眼李凌峰,这会儿李大人真要完犊子了。
李凌峰扯了扯嘴角,一时间沉默下来,这么说的话,基本上是刘燮与萧祁云等人一回驿站,永德帝得了消息便派人过来传令要召见他了?
永德帝这会儿召唤他不过是为了那二百箱生金,之前太子当着外国使臣亲口将这些金子允诺给自己,如果他不愿意给,即便是永德帝,明面上也不可能从他手里硬抢。
可这会儿霍奇来传令,来了半晌,还刚好目睹他与楚霁互殴一事,如此这般,他这二百箱生金能不能保得住就变成了未知数。
想到煮熟的鸭子那是要飞了,李凌峰的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看着李凌峰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霍奇唇角弯了弯,要不说他聪明呢。
实际上,李凌峰刚开始与楚霁在假山后互殴的时候他还惊怒于李凌峰的‘不敬尊卑’,想着直接出面阻止,后来他突然转过弯儿来,连忙止住脚步,回去御书房将此事禀报给了永德帝。
永德帝正愁没有正当合适的由头让李凌峰心甘情愿的交出这些生金,在听见李凌峰竟然在酒后与自己的儿子互殴起来时,永德帝第一次因为别人打了自家儿子而开心。
他赞赏的看了霍奇一眼,霍奇又去而复返,回来等李凌峰二人打完准备要走时,才站出来留人。
三人的脚步不紧不慢,经过御花园,又经过宫中几座巍峨的大殿,才从东宫到了御书房。
崔德喜站在门外候着,先前听说李凌峰与二皇子互殴,他的小心肝差点没吓得从喉咙里蹦出来,这会儿看见李凌峰一脸伤,极其狼狈又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只觉得呼吸都滞了一拍。
李大人与二殿下这战况得有多惨烈,才能挂了一脸彩来见圣上。
见霍奇带着人走到门口,崔德喜两步迎了上去,扬了扬浮尘压低嗓子问道,“侯爷,您这是真不要命啦?皇家子弟你也敢动手,若是二殿下真有什么好歹,您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嘛。”
楚霁那厮能有什么好歹?那厮看着是个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特娘的一拳把他嘴都干肿了。
死装男一个!
李凌峰气得牙痒痒,一想到等会儿离开的时候钱袋就要空空,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楚霁几句。
陈守义跟在一旁,自然听见崔德喜压低的声音,他闻言抽了抽嘴角,陛下还真是,李大人这刚与二殿下友好切磋完,就把人召开御前问话了。
大家都是人精,他哪里不明白永德帝项庄舞剑,实则意在沛公。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就见霍奇先一步进去复命,然后便出来宣李凌峰进去觐见。
陈守义拍了拍李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