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只要确保试卷能答完,谁愿意饿着肚子考试?
号舍门口的胥吏时不时地透过方洞观察李凌峰的一举一动,见他自开考坐下后就未再起身,与同袍交班后就放心的离开了。
李凌峰腹中饥饿,手中即便只有两个大饼也啃得津津有味。
常言道饱暖思淫欲,初稿已成,吃完饭后免不了有些犯困,李凌峰就着毡子半躺下,打算美美的睡上一个午觉后再行誊写之事。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鼾声如雷。
李凌峰午觉睡得美滋滋的,但在正南考棚内一间号舍中的老生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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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江坐在桌案前,脸上写满了“苦大仇深”,如今都已至正午,他却连一题都还未起草完毕。
他提着手中得毛笔,时不时咬咬笔头,在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后,才在稿纸上落下了一句“贤者闲者,观鱼常事尔”。
但没过一会儿,杜江又烦躁的抓了抓头皮,叹息着将其用斜线划去。
“……”
此为何题乎?
简直非人懂哉!
杜江绞尽脑汁拼凑了半天,才堪堪将第一篇文章写了出来。
书上的文章说什么与他杜江又有何关系呢?
他只会觉得头皮发麻坐如针毡。
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文章里的人看个鱼都能出考题?
不就是看鱼嘛,谁没看过?他也看啊,如此稀松平常之事,何来贤者之乐乎?
平时不听讲,现在就只能鸡同鸭讲了。
杜江继续苦逼的抓头,急得头发都抓掉了一把,现在别说让他睡觉他,他连午饭都食不下咽。
虽然心中觉得狗屁不通,但又不得不为了答题而冥思苦想的凑字数,只得抓耳挠腮。
这可能就是优等生与差生的区别吧。
恰逢胥吏探查,将杜江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眼底,见此不由暗暗摇头。
李凌峰号舍门口新来的胥吏亦如此。
头两次他透过方洞查看时,尚且能看到舍内的李凌峰端坐于毡子上用饭,待他第三次查看时,好家伙,人家直接在号舍中呼呼大睡了。
别的学子都在满头大汗的答卷,你却在睡觉?
睡觉就算了,你还扯呼?
此顽童态度真是极其不端正。
就算是来凑数陪考,这心也太大了吧?
胥吏不知李凌峰已经起草完答案,还以为他并未答题,此时也不由摇头,心中已经把李凌峰定位成不思进取,生性顽劣的不成大器之人了。
吃完就睡,岂非彘乎?
……
申时一刻,李凌峰悠悠转醒。
或许是因为风寒未痊愈,再加上答题耗费精力,所以他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揉了揉发麻的大腿后,他坐起身来。
号舍外每过一个时辰便会有胥吏鸣钟提醒考生一次,如今离交卷还有两个时辰,对李凌峰来说足矣!
李凌峰开始誊写文章在试卷上,但在外面的胥吏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如今头场即将接近尾声,此子才从睡梦中转醒,莫非以为自己神童附身不成?不过装腔作势尔。
胥吏不由在心中腹诽。
哼!
他定要盯得仔细些,万不能让此子生出什么旁的心思,省得坏了考场的规矩!
李凌峰专心致志的抄写,并未察觉胥吏的意图,等他将文章和试贴诗抄录完后,又复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将试卷、题册和稿纸一一装入试卷袋中。
半盏茶后,号舍外终于响起了考试结束的鸣钟声,然后在一声“收卷”后每个号舍的门同一时间被打开。
胥吏将李凌峰试卷袋上的名字和座位号都糊住,然后拿起试卷袋走出了门,临走前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顽童”一眼。
“?”
李凌峰莫名其妙,但他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将其抛之于脑后了。
县考的头场终于结束,所有考生在收完卷袋后相继走出了号舍,李凌峰站在众人中间,还伸了个懒腰。
待吕为安也从号舍中走出,两人颔首打过招呼后,等着考官们将试卷袋密封在箱内派胥吏送往县衙后,众位考生才能离开。
李凌峰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客栈,进了大堂,就看见了蔡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