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掩轻纱,唯留一双剪秋水眸,肤若凝脂,腰如细柳,对着弘智大师盈盈一拜:“小女子见过弘智师傅。”
声音清脆,啼若黄鹂。
她垂目而立,虽不知大师让小和尚请自己过来所谓何事,却恭顺谦卑,礼数周全。
少女的声音传入弘智大师的耳中,他却并未再睁眼,闭着眼双手合十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便轻声开口道:“老衲心中之惑已解,劳烦女施主走这一遭,请回吧。”
哈?
少女先是一愣,闻言虽一头雾水,却已经明白了大师的送客之意。轻轻点头后复又一拜,退十步远,招来了不远处的小丫鬟扶着,便悄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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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刚来的女施主转身离开,小沙弥不解的看着菩提树下端坐的师傅疑惑道:“师傅,还需再寻施主吗?”
弘智大师闻言摇了摇头,禅心已乱。
佛教之人不能与人算命,却有一神通名为“天眼通”,此神通能观人之过去,见其之未来。
他自问修禅几十载,不过也只堪堪窥视一二,并不能知其全貌,更何况天意难测,天机不可泄露?
刚刚他使神通观那少年,便知道佛祖寓意之人他或许已经找到。
只是那小小少年的造化,却让弘智大师心里惊起了滔天巨浪。
他掩下心中的复杂,唯留下菩提树下的一声叹息,唯愿那人日后能守住本心,行善勿恶吧!
……
李凌峰和蔡进结伴离开了清泉寺,坐上牛车往镇上而去。
“峰弟,你可知大师最后所念的那几句诗是何意?”
牛车在小路上磕磕绊绊,蔡进想到临走时弘智大师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对其留下的诗有了几分好奇。
只不过大师只说了一遍,声音也不大。他也没记得太清,只记得什么“木下贵子,两点浮山”,还有什么兔子来着。
李凌峰目光落在远处的青峦上,暗光从眼底一闪而逝。
“这老和尚真叫人奇怪,平白叫我二人过去,却又说这些没头没尾得话。”
“哼,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呢……”李凌峰小孩模样傲娇地撇撇嘴。
确实,蔡进也觉得这个大师太过奇怪了,不过在看见李凌峰脸上孩童般的稚气时,又觉得好笑,便把弘智大师所言抛之脑后了。
李凌峰见蔡进没有继续追问,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弘智大师最后所念的诗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他不好与蔡进明说。
“木下贵子”即李。
“两点浮山”,凌峰二字有两点也有山。
再加上他的生肖就是兔。
想到诗中所言,李凌峰顿时觉得细思极恐,手脚冰凉通体发寒。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对别人提起此事,那些话他还是当作没听过吧。
待回到客栈送别蔡进后,李凌峰见天色还早,就打算去文墨居看看林老板的,没曾想到了文墨居之后,才听阿牛说林老板出门了。
唉
李凌峰感慨,自己真是个倒霉孩子。
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水逆退散”后,他才憨笑着对阿牛喊到:“阿牛哥,待林老板回来后,麻烦与他知会一声,说我明日午时再过来。”
“好的,公子。”阿牛应道。
听见阿牛答应了帮自己传信,李凌峰呼出一口浊气,整理好心情转身阔步离开。
既然林老板不在,那他只好先找木匠了。
李凌峰在街上一边溜达一边寻觅,寻了半天也不见,只得随便找了一个面容温厚的大娘“卖萌”问路。
这才知道木匠铺要去东街的集市才行。
李凌峰顶着大太阳走了许久,待站在大娘“大夸特夸”的木匠铺前,不由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这个铺子看起来破破烂烂,冷冷清清的,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有,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不会就是大娘口中夸得天花乱坠的木匠铺吧?
李凌峰左右看了看,没错,是这啊,东市斜巷中百步远。
“……”
铺子的木门敞着,李凌峰从门外便能看见里面堆得满地的木雕和一个身着一席粗布麻衫的跛子青年。
这不会就是大娘所说的技艺高超,雕工精湛,一双巧手鬼斧神工,惊天地泣鬼神的“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