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如今已有面红耳赤之色。
曹良俊冷笑,“花有千万,缘何此人不用其他作比较,偏偏选芙蕖衬托,失了君子之德,他又如何有资格做一个读书人?”
“仁兄因何如此武断?梅凌寒而开独领风骚,兰生于幽僻耐存寂寞,竹坚韧挺拔清雅高格,菊清丽淡雅,恬然自处……”
“万种花有万种品质,难不成随便挑一种来做陪衬,就是轻看此花?”
“就是没了读书人的风骨?”
“就是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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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三寸之舌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三个连续的叩问字字珠玑,直击心灵。
“……”
曹良俊被说得哑口无言,见到周围学子探究中带着异样的目光,人群中时不时传来对对白衣少年敬佩的声音,脸上瞬间青白交加。
李凌峰和吕为安也听到了白衣少年这一席话。
吕为安抿了抿嘴,颇为感慨:“这位少年真是能言善辩。”
李凌峰看了他一眼,也不由咋舌,他愿意把“最佳辩手”颁发给这位考生。
“牡丹辩”随着曹良俊被白衣少年堵得哑口无言甩袖离场而接近尾声,众人的目光也不再逗留在《赏牡丹》上。
三三两两的学子开始离开,李凌峰和吕为安正准备凑上前去,突然听见榜前不知谁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
一青衫学子站在榜前笑得前仰后合,泪花都笑了出来。
“?”
众人皆是一愣,不由停下步伐,看了过去。
那青衫学子依旧直不起身来,只得空伸出手来指着李凌峰《赏牡丹》旁边的‘次作’不住颤抖。
他旁边的学子不由顺着他所指好奇的看了过去,半刻后也发出了惊天爆笑。
“哈哈哈哈哈。”
“……”
李凌峰和吕为安等人一头雾水,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白衣少年闻声看过去后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不过笑得比众人儒雅。
李凌峰更好奇了,走到红榜前时,忍不住抬头看去,就看见次作那一栏粘贴着一首正楷模样的小诗:
一提毛笔泪涟涟,
寒窗苦读有几年。
贡院茅厕真是臭,
差点一命染黄泉。
再提笔时忘其言,
看着考卷泪涕咸。
不知隔间是何人,
吾愿君臀生内痔。
“……”
李凌峰当场愣在原地,思绪突然回到“正场”当天那个中午,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声。
愿君臀生痔疮,归来仍是少年。
李凌峰看着诗想起那位倒霉的学子忍不住想笑,但又觉得有点不厚道。
他拉个“臭臭”咋还能把人家思绪都臭没了?李凌峰捂脸,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向那位考生说了一句“对不住”。
身边学子的笑声还未停歇,一位少年郎却内心复杂,风中凌乱了。
待众位学子离开府衙大门,李凌峰和吕为安才回过神来,见白衣少年还未离去,李凌峰不由凑了过去。
“这位仁兄,在下李凌峰,不知高姓大名?”李凌峰憨笑着开口,音调微扬。
方才这个白衣少年“牡丹辩”时表现优异,不仅口才俱佳,而且又长得帅,李凌峰不由起了结交的心思。
白衣少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小脸,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拱手一礼:“鄙姓苏,名云上,尚未取字。”
苏云上文质彬彬,端得是一副温文儒雅的翩翩君子模样,书卷味和墨香味扑鼻而来。
吕为安闻言,也冲着苏云上颔首道:“在下吕为安。”
三人就‘牡丹辩’之事交谈了一番,在知道《赏牡丹》一诗为李凌峰所作后,苏云上不由惊讶道:
“李兄年龄与云上一般无二,文才却高于我,云上佩服。”
李凌峰面上憨笑,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苏兄谬赞了。”
吕为安看见李凌峰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为何他感觉李兄身后像狐狸一般翘起了尾巴?
苏云上见着李凌峰那副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
待李凌峰和吕为安二人看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