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康大人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杨照彻底傻了,但也有眼力见的没有继续开口问,倒是一旁拿着文书过来的阮泽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桌案旁的小架子给绊倒,要不是李凌峰眼疾手快,估计真得躺地上了。
阮泽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凌峰,然后将三人入职的敕命文书递了过去,“你们跟我来吧,礼部送来的官袍在库房里。”
大夏的官袍是由江南织造所制,日前已经送到礼部,又由礼部的官员分发下各部门,这也是以后上班的制服,因为李凌峰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杨照、何崇焕的编修是正七品,所以发的制服都是青色的。
等将官袍发放给三人,阮泽才开口道:“你们勿要见怪,康大人是我的师父,为人正直,就是……就是爱开玩笑罢了。”
听见阮泽的话,李凌峰摇了摇头:“以后在一处共事,还请前辈与康老多多指教。”
何崇焕也在一旁附议,独留下杨照依旧云里雾里,听着几人在打哑谜,但好话不怕多,礼多人不怪,虽然没搞懂,他也跟着拱了拱手。
“你们之前是想问外间几位同僚在讨论什么吧?”阮泽突然想起之前好似听他们三人中有人问起,想着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待三人休假回来迟早要知道,就主动提了起来。
何崇焕闻言点了点头,这是他刚刚问的,他确实也有些好奇。
“三位有所不知,年时有南朝使者来我朝拜访,借史讽今,攻讦我朝文坛,你们也知道,我国文坛积弱多年……”
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大夏在国中之地,北境有大汶王朝,南邻南朝,虽兵戈势强,但文化却比不上南朝,北方蛮夷之地却略胜一二,但戎马却又略逊大汶朝,三个国家相互掣肘,得以长久和平。
只不过如今大汶朝新君即位,南北两处见夏朝朝廷内政积弊严重,东南沿岸还有流寇相侵,有种蠢蠢欲动之势,想来派几个使臣来打探虚实也并非危言耸听。
“怪不得诸位大人谈论得言辞中提及扶桑公主。”李凌峰了然。
阮泽点头:“扶桑公主是敦顺皇后的次女,为了稳固北境边防,只能将公主送往大汶和亲了……”
翰林院拟写诏书,南朝使臣是年时到的,想来陛下是怕腹背受敌,才如此快就打算将公主送去大汶吧。
“原来如此。”何崇焕点了点头,此事他在这些时日里也听见了不少风声,只不过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入职的时候赶上扶桑公主的诏书,“没想到大夏万万男儿,却系于公主一身。”
这话就说得有些嘲讽的意味了。
“真正下诏书恐怕要到五月,陛下虽然不愿将公主嫁到北境荒凉之地,但朝中已经陆续有人上表请求和亲,只怕你们回来的时候正能赶上。”阮泽笑了笑。
李凌峰不置可否,身为男儿,虽然他只是一介文官,但也不愿用女子的婚姻做筹码去守卫疆土,不知道等他归来时朝中又是什么光景。
阮泽将三人送出了翰林院,现在李凌峰三人已经入职,大家以后也算是同僚了,“考虑到你们的家乡都比较远,陛下口谕是让你们五月赴任,到时候来了还得去传胪习礼三日,你们不要忘了。”
“谢前辈提醒。”
从翰林院出来后,三人各自回了住处,苏云上也已报到完从宫里出来,被授职为从七品的刑科给事中,隶属六科管辖,职权大体上与御史相近,但是更加专门化,负责发现并纠正刑部违法失职的行为,相当于现代的监察部部长吧。
“没想到最后给我分到刑部去了。”苏云上摇了摇头,看着李凌峰正在收拾行囊,打趣道:“之前殿试放榜都没见你像现在这样着急。”
从翰林院回来后,李凌峰就一头扎进了卧房收拾东西,还将之前朝表哥借的鬼工球放在盒子里送还回来,说是请他帮忙还一下,科考大事不动如山,回家安顿亲人倒是跑得积极,一会儿功夫不见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小子还真是清奇。
看苏云上坐在桌边将鬼工球从盒子里拿出来把玩,李凌峰将一应行囊收放好,然后道:“东西我给你的时候可是好的,你要是弄坏了,自己和你表哥交代。”
苏云上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无趣的将东西放了回去,看着他将东西全都收了,顿时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打算回京的时候不来苏府住了啊?”
李凌峰走过来坐下,闻言一边给自己倒茶水一边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在苏府打搅这么久,我先以茶代酒谢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