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该办的事儿办完,听了些想与自己结交的恭维之言,李凌峰就撒丫子尿遁了。
曹府的宾客散尽。
等何家人回府,还未进府门,府里的下人就跑了过来。
“老爷,大公子不见了。”
何守仁大惊,“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把人关在柴房好好看着吗?”
“看押大公子的人都被打晕了,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何守成大骂:“废物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府里养你们干啥吃的。”
知府大人刚才还说明日要请那小杂碎过府去吃酒,他们在曹府也不过待了几个时辰,人就不翼而飞了。
比起何守成暴怒,何守仁还算沉得住气,只是脸色阴沉,冷冷道:“先进府再说。”
何家的女眷都回了后院,何守仁带着弟弟去了前厅。
前厅浩浩荡荡的站了一干下人,见到家主黑着脸走进来,今日当值的家丁都抖得像筛糠一样。
两人先坐下,何守仁就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何府的管家海叔闻言,一人一脚踢在了看押何崇焕的两个家丁身上,呵斥道:“还不快说。”
两人此刻都只着了单薄的亵衣,其中一人闻言往前跪行了几步,一股脑儿把今天的事情全都交代了。
另一个被扒光衣服的脸色则是全程像死了爹娘一样,又羞又怕,无地自容。
何守仁也不是傻子,立马就想到了之前抓住的那个下人,来府打探不说,动了邢却硬得很,对背后之人却没吐露半分,想来这件事肯定与他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一群废物。”何守成听到他说两人都被一前一后敲晕了,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又一人补了一脚。
“这偌大一个何府,你们连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都看不住,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
光天化日,人就从他俩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还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两个人,竟然被一前一后敲晕了都没有警觉。
“给我拖下去打!”
两个家丁本来被敲晕就够惨了,如今还要被主子让人拖下去打,吓得大声求饶,奈何何守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二人。
处置了两人,何守成就把今儿个院里当值的人都狠狠罚了月钱心里才好受些。
等他撒够了气,何守仁才慢吞吞的开口,“好了,当务之急是把那小孽种找回来,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大公子,务必要快!”
何府的下人如蒙大赦,纷纷退场,去寻找何崇焕的下落。
派出人去找也不保险,万一没找到,明日他何家怎么给知府大人交待呢?
何崇焕见不了知府大人事小,就怕后面牵扯出别的什么,到时候可真就没完没了了。
何守仁这边喊着弟弟去书房商议对策,殊不知让他头大的事还在后面。
晚些时候,筑城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海叔带着何府的家丁在外奔走,四处打探何家大公子的下落。
“你们几个四处问问,看路边的摊贩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你,过去看看除了那日逮到的小杂碎,还有没有打探过公子的下落。”
……
因为筑城经常下雨,摊贩和百姓们早就习以为常了,雨下的又不大,细细的银丝在光影映错之下仿佛细密的盐从乌沉沉的空中被天神撒落。
找了许久,刚听下人来禀昨日确实有人来打探过何家公子的下落,海叔正想进茶楼喝口水歇歇脚,便看见茶楼里人头攒动。
“诶~你们猜怎么着?”说书先生的声音抑扬顿挫,惹得下面的看客都竖起了耳朵去听。
“那大户人家的公子上京赶考后怎么样了啊?”
“对啊,您就别卖关子了。”
见众人都在催促,先生道:“那公子本就才华斐然,父母在世时可谓是悉心教养,没想到因为自己亲叔伯的戕害不得不逃离家族,没想到却是给自己寻了个好前程。”
众人一惊:“如此说来,他肯定是考中了。”
“这不是误打误撞嘛,小公子命运多舛,没想到还有这番大造化!”
听见有人这么说,说书先生立马接话道,“可不是嘛,人家不仅中了,还进了榜三,这么多的考生,竟然从中脱颖而出,中了个探花回来!”
说书先生掷地有声的言论让在座的人都安静了一瞬,下一刻,茶馆内仿佛冷水滴进了热油锅里,更嘈杂的声音不断从海叔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