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苏云上的妹妹苏芮在庆阳王府赏梅宴上被陷害落水的事如今也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苏云上查出眉目没有。
李凌峰没有多问,这毕竟是苏府的内宅之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苏云上倒也没有真的怪他,听他这么说,转头打量起了李凌峰新买的宅子。
“这宅子不错,就是位置稍微偏些。”都在东街,离他们苏府确实有些距离。
何崇焕道,“你还不知道他?!这儿恐怕正合他心意。”
“这儿没什么不好,偏些也清净些。”李凌峰看了眼何崇焕,“你不是也打算买在我这附近吗?”
苏云上有些惊讶,“焕之兄也要买在此处?”
“反正有马车,上朝也不惧多走几步路,你们苏家祖上有底蕴,住得离大内近些也是应当的,我一个无根无萍的小小七品编修,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是啊。”李凌峰接话,“离大内越近,这地价也就越高,我这荷包可撑不住京城的房价。”
他这么说,倒是有了几分真实性,李凌峰虽然做生意赚了很多银子,但面上也就是个穷书生,纵然中了状元皇帝赏赐了不少金银,但要在东街繁华处置办一个像样的宅子,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如今买在这里,又合适又低调,还清净,三全其美。
三人聊着天,荷香就走了进来,行过礼后柔柔开口问道,“公子,可要摆饭了?”
得了李凌峰的点头,便又袅袅退了出去。
苏云上在李凌峰府上吃完饭以后就带着今吾离开了,何崇焕则是和路为住了下来。李凌峰新开府,府上多的是空余的房间,正好方便何崇焕在附近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
三日后。
天蒙蒙亮,四下一片漆黑,初夏的早晨还隐隐含着雾气,而此刻,李凌峰已经头戴二梁朝冠,身系素银腰带,练鹊三绶带,身穿青色秀鸂鶒水鸟补子的官服从房中走了出来。
“何公子还未好吗?”
院里的倚翠听见他的声音,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荷香刚去伺候何公子洗漱了,大人先去用早膳吧。”
虽然荷香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到底还是震惊李凌峰的身份的,她与荷香之前还以为公子是富商之流,没想到竟是官老爷。
她与荷香也是在大户人家伺候过的,自然认得李凌峰身上这身官服,便不再叫公子,直接改称了大人,以示对李凌峰的尊敬。
她之所以震惊,是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主子看着虽年轻,却已经是致仕之人了,神色也愈发恭敬起来。
李凌峰哪里知道院里人的想法,想着不太习惯,他就没让丫鬟进去服侍他更衣,徐秋也忘了告知众人他的身份,这才让众人提心吊胆了两日。
待与何崇焕一起吃过了早餐,两人便坐上了马车,按照规矩卯时未至就抵达了宫门外,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了金殿。
“子瞻,焕之。”
苏云上原在末尾走着,出口叫住二人,手持笏板走了过来。
今日是他们入仕以来第一次正式的上早朝,至于三日的礼仪学习,还要等下朝之后才能前去,待三日过后才算能真正的参议朝政。
而这学习礼仪也并非是真的学习,算是对新晋官员为官礼仪的一种检查和监督大夏新入朝的官员想参政议政都必须走这么一遭。
三人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苏云上见周围的官员都在低头前行,便压低声音起了话头:
“今早出门前,我父亲把我留在书房交待了两句,看他神色,今日早朝似乎不太平静。”
听他这么说,苏大人倒像是知道些什么。
李凌峰与何崇焕回乡去了不少时日,自然比不上苏云上日日在京城消息灵通,苏密苏大人又是光禄寺卿,儿子第一天上朝,提点两句也是正常。
“是因为何事?”何崇焕问道。
李凌峰也看了过去,就看见苏云上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国库”。
大夏国库亏空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去年夏季,各地干旱,赋税年年都在征,官府年年都欠朝廷的钱,今天这早朝算是一场御前财务会议,只是这关乎国计民生的巨大财务亏空到底应该谁当其咎呢?
李凌峰在这想着,就见一旁神武门“下马碑”处不紧不慢的停了一顶紫色的轿撵,一旁的公公见状赶紧上去搀扶。
身着绯色仙鹤补子官服的彭桦彭宰执从轿辇上被扶了下来。
“彭相,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