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永德帝也是将其作为继承人培养,只是对其他皇子,却也不过分拘束,诗书礼乐骑射兵法与治国之道都是一并传授的,并不仅限太子一人。
他多少能理解陛下的想法,这大夏就像是偌大的家业,既然自己子嗣都不差,自然需要一个优秀的孩子来继承,有了其他三个皇子的追赶,太子时刻担心易储,自然更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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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前来看,太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确实更大一些,只是其他皇子,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虽然夏玉受过彭桦的提拔,但是在彭尺豫心里,最不信的就是人心,若是夏玉打量着太子继位的可能大些,给自己留条退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彭桦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头,“夏玉不是这样的人。”
彭桦看着两个儿子,慢悠悠道,“设以身处其地而察其心也,论人论事,都要站在别人的角度。杜仲明不去,他好干事,杜仲明去了,他背后就是太子,太子背后就是皇上,他便不能毫无顾忌。”
彭锦璋抿唇,“可‘改稻为桑’本身就是陛下的旨意。”
彭尺豫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一眼,似乎有点明白彭桦的意思,开口道,“夏玉也没说不改,杜仲明去了,照下面的人那种改法,定会落人口实。”
“大哥。”彭锦璋闻言气愤又无奈,“这封奏疏明显是夏玉讨太子那边的好,这东西都摆到爹跟前了,大哥你还护着他。”
从浙洲一路往上的官员大多就是与彭家相近的,如今国库空虚,朝廷改稻为桑,是丹阁与陛下商议出来的法子,丹阁首辅是谁?是彭桦,是他爹。
浙洲那些个人和事都是他彭锦璋在经手,改稻为桑推行不下去,不止他夏玉一个,连着浙洲一路上来经办的官员,连着他彭锦璋,谁能脱了干系。
彭锦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彭桦道,“爹,他夏玉要留退路,他们人人都有退路,就是你儿子没有。”
见次子如此沉不住气,彭桦终于掀起眼皮淡淡的开口问他,“那太子又是谁的儿子?”
彭锦璋被父亲问到,瞬间哑口无言。
彭桦冷哼一声,“杜仲明在浙江,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那东宫肯定也知道。这封奏疏瞒不了,必须呈给陛下。”
彭尺豫也开口道,“那道奏疏我看了两遍,夏玉还真是工于谋国,用词犀利老成,浙洲那么多田和百姓,又有倭寇闹事,真若激起了民变,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彭桦点了点头,他这个长子他是最满意的,聪明也有远见,确实适合朝堂,次子虽然也机灵,但见识总还是差一些。
“浙洲的织造局来信,说是今年苏浙二洲的丝绸加起来的库存在十八万匹左右,他们谈下生意是四十万匹,可是又必须要增加二十二万匹丝绸,一旦陛下追问,怎么回话好呢,你们再想想。”
彭锦璋闻言皱了皱眉,彭桦也下意识的摆弄着手里的乾坤珠,思虑过后,他才试探着开口道,“不然的话,就让丝绸大户改稻田为桑田,让他们去多备些粮食,用粮食把稻农手里的田换过来改。”
“爹,你也知道,那些种桑量小农户,每次产的蚕丝量就低,又没银子,只得将蚕丝运到小作坊去,这样产出来的丝绸质量本身就不高,如今浙洲要推行改稻为桑,官府又借贷不到粮食,邻洲的粮食调不调还要看陛下怎么处理,都还是未知……”
彭桦听完后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慢慢道,“除了这个办法呢,还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
“爹。”彭锦璋无奈反驳道,“除了大哥说的这个改法,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改法。”
“改稻田为桑田,是为了多产丝绸,产了丝绸才能变成银子。丝绸若是不好,外邦那些人就不要。让百姓自己去改,把产的丝都卖给了小作坊,织不出好丝绸,就卖不出好价钱。”
“现在国库空虚,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要是现在挺不住,国库还是空的,到时候不用其他人来倒我们,我们彭家就自己先倒下了。”
彭桦还是没有说话。
彭尺豫犹豫了一下,开口劝说道,“爹,这件事形势比人强,这么做也是理,治重病需下猛药,当初定下此策便是为了舒缓危势,浙洲的桑田只能让那些丝绸大户去改。”
彭锦璋也附和道,“要想一年有那上千万两银子的进项,改成桑田的那些农田,百姓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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