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和梦蝶是苏芮贴身伺候的丫鬟,两人都比她大上一些,如今已经过了及笄,可以如果是在普通人家,都可以上门提亲了。
玉暖闻言先是脸一瞬间爆红,她的美目中蓄满了害怕,开口央求道,“小姐,奴婢要伺候您,才不要去给臭男人做通房,你是不是不要玉暖了?呜呜呜。”
说到后面,小丫头的眼睛里又浮现了一层水雾。
苏芮和梦蝶见状两人再也绷不住了,咯咯笑作一团,玉暖这才发现自家小姐这是在逗自己呢,不由松了一口气,脸更红了。
苏芮意态闲闲的将那张籍契贴身放好,又从另外的匣子里取了些银票回身递给身后的梦蝶,一边伸手摸了摸玉暖的头,一边淡淡道,“下去寻些干活利索的,把园子休整一下,找些花匠,多在园子里种些海棠树。”
梦蝶取了银票就出去了,而玉暖像只乖乖小狗,用头蹭了蹭自家小姐的手心。
苏芮察觉到手心传来的痒意,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玉暖还比自己大些,却总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想到这次被歹徒绑走的事,她垂下了眼睑。
那些人,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
苏云上带妹妹回了苏府,何崇焕却逗留在李凌峰府上未曾离去,他也从席间知道了苏芮是苏云上的妹妹。
见人都离开后,他才有些埋怨道,“那日你既去了胡来楼,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子予妹妹也是咱俩的妹妹,这显得我也太不够义气了。”
听见何崇焕的抱怨,李凌峰想或许是苏云上自己向何崇焕解释了,见他像个怨妇一般,李凌峰挑挑眉,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日到胡来楼,知道你去找湘云姑娘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哪敢坏你好事?”
何崇焕闻言,一张老脸红得瞬间能滴血,不过片刻,又有些沮丧道,“湘云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在胡来楼这等烟花之地,居然还是清白之身,她跟了我,我不想她继续受苦,只是曹尚书那边,屡屡因为此事在朝堂之上对我发难……”
这下轮到李凌峰惊叹了,那个胡来楼的湘云竟然还是清白之身,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他皱了皱眉,“此事回程时,子予与我提过两句,你我初入朝堂,本不应因为此等风流之事分散心力,本来若是湘云姑娘只是胡来楼的寻常妓子,尽管受曹大人青睐,你多赠些钱财宝物打发了就行,可若她将保有的清白之身托付于你,或是真心悦于你。”
即便此女沦落风尘,却仍不甘堕落,即便委身于何崇焕,也是因为自己心悦于他,若是中间没有曹良,想必何崇焕定然会将人赎身了。
何崇焕闻言点了点头,“若并非如此,我也不会如此纠结。如今我官阶低下,人微言轻,曹良因此事让部下写了不少弹劾我的折子,朝堂上也与我争锋相对,陛下也隐隐有些不耐了,幸好三殿下动了点手段,将弹劾的折子压下了。”
三皇子?
李凌峰沉默了一瞬,倒是想不到还有他的参与。虽然说何崇焕被指给他做了皇子侍讲,他此时伸出橄榄枝也实属正常,看来三皇子在朝堂之上还是有些势力的。
他冷哼一声,“当时朝堂之上,兵部宋绶为反驳曹良的‘奸臣’二字,将其家中纳了十一房妾室的事捅了出来,陛下还说‘好汉才娶九妻’,你如今血气方刚,不过与湘云姑娘一夜春宵,也值得他拿出来说嘴?”
李凌峰看得明白,此事过去了三日,即便曹良有再多的小动作,陛下依旧是不认可的,恐怕也知道那些朝堂上的争锋是为何有,不管永德帝怎么看待曹良,曹良在朝中都是有用之人。
他顿了一下,说到,“此事最好尽快解决,你去询问湘云姑娘的意愿,但说实话,我不太赞同你未娶妻便纳她为妾。”
虽然大夏的法律没有不允许男子未娶妻先纳妾,但是一般门户越高,就越在意此事,不论是清流官宦人家,还是勋爵府邸,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嫡女嫁与行为如此放浪的男子。
此等人家,男子纳妾,也必须是在正室进门之后。
若是何崇焕此刻便将湘云抬了妾,只怕日后于他仕途与婚嫁都不利。
何崇焕自然也心知肚明,他知道李凌峰说的在理,却没有立即回复,喝了半盏茶后,便匆匆告辞了。
李凌峰猜到他可能是去胡来楼找湘云姑娘了,叹了口气,大抵猜到自己兄弟的选择,倘若是他,只怕也会如此。
身上的伤口慢慢结痂,李凌峰练字时也会因伤口处传来的瘙痒无法静心,他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