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骂得这么难听,黄道廷此次倒是听懂了,他无语的嘴角抽了抽,决定以后不把鹦鹉放院子里了。
谁知道李凌峰这个老六,还会继续对自己的鹦鹉做些什么?
“如此不雅词汇,简直玷污人耳。”黄道廷冷哼了一声。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为鹦鹉学会了其他词汇高兴,还是为李凌峰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生气。
他气哼哼的看着李凌峰,李凌峰却面无表情,开口道,“黄大人,你就说它说没说话吧?”
黄道廷闻言一噎,朝他冷哼一声,转身提着鸟笼进屋去了。
院里的人陆续来齐,谢郢也来了,看到李凌峰,似乎不愿和他多话,冷着个脸道,“准备一下出城。”
李凌峰也不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而且他知道这小子就是何昱枫安排过来膈应自己的后,就更不会上赶子去找罪了。
谢郢虽然看李凌峰不爽,但由于昨天的事,他知道李凌峰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无耻之徒,散职之后,他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这个人,知道了李凌峰的很多事。
说真的,若不是公子想要自己教训李凌峰,他还有点佩服他。
不管才华还是心计,他觉得李凌峰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想抓住机会往上爬,但唯一有一点不同,就是李凌峰出身比自己还要低。
李凌峰不知道谢郢所想,如果知道了肯定骂他不要脸,给自己脸上贴金,自己能和他一样吗?
光论帅气,他就比不上自己一半!
两人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带了两个水部的虾兵蟹将,就往城外去了。
大夏朝的京城位于无定河与百股河洪积冲积扇脊部,河水绕城郊流出,降水量年内分布很不均匀,总径流量偏少,自古就是缺水地区。因此,开发利用无定河与百股河水资源并防治其洪水灾害,是京城历代水利的重点。
这两年京中降水稀少,两条河的流量减少,对京中普通百姓的农业灌溉生产发展与漕运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这些日子水部郎中张禹整日忧心忡忡,也是因为此事。
工部去年的各项开支超支太多,但京郊百姓的生产生活与航运问题却迫在眉睫,张禹实地考察很久,心中隐约有了开辟一条新河道,引导东北部榆河上游泉水汇入, 下经长河汇入积水潭,开辟运河码头的大致想法,只是许多问题还需实地考察,所以暂时并未提出。
京城周围开辟了一万余顷稻田,大夏朝先前在无定河上建泰陵堰,可供开车箱渠,引水灌溉京郊农田。但因为稻田太多,灌溉的渠道太过单一,如今河流流量受各方面的原因影响下降,水位降低,阻碍漕运不说,稻田灌溉也受到了影响。
京城水稻约莫农历五月到六月播种,如今正值播种季节,稻田已经插上了整整齐齐的秧苗,两人到达城郊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副生机勃勃的场景。
见有当官的过来,老百姓一眼就认出了水部的谢郢,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今年往稻田放水灌溉的事情。
谢郢有心刁难李凌峰,打断了众人嘈杂的声音,将李凌峰推出去做挡箭牌,“安静,安静,这位李大人也是我们水部的主事,大家有问题可以问他。”
谢郢想着李凌峰来水部也不过几日,还告假了三日,如今直接被他拉来巡视,肯定不会料到有这么一茬,他昨日才翻了几本书,今日这般毫无准备,岂不是要丢脸?
想到此处,他心中的恶气不由少了点。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地里刨食?都是侍弄庄稼的好手,李凌峰可轻易蒙混不了。
写诗行,这水稻灌溉你可不一定行。
若是李凌峰出了丑,公子一高兴,他指不定明日就升官了。
李凌峰确实愣住了,他是真没想到有这一茬,他还以为谢郢就是想带他视察一下京城的水利设施建设,查缺补漏呢,没想到水稻灌溉也归他们水部负责。
“李大人,李大人?”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声音,李凌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谢郢将自己和一堆人晾在太阳底下,自己一个人找了个树荫悠闲的坐下休息,李凌峰直接无语。
“您倒是给句话啊,我们这秧苗插入水塘长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天热,若是没水,苗都要被晒死了。”
“对啊,李大人,去年旱得很,你们当官的放水都减量了,我家地里的苗旱死了一大半,今年就指着这几亩水田还租了,可不能再不放水啊!”
“今年京里又没下几场雨,我们渴着没事,不能让庄稼喝不上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