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过片刻,原来的马车驶向榕城,而榕城来的马车载着那个不知名的大人继续往西北而去。
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要绕行去周宁县。
徐秋又紧紧跟着他们往西北而去,只是比起先前的速度,这架马车快了很多,一看就是在赶路。
徐秋脚力有限,渐渐的就被远远甩开了,他不敢骑马,怕打草惊蛇。
等到了宁德县与周宁县的交界时,天色已经大亮,徐秋一脸疲态,身上仿佛淋了一场雨,连头发丝都是汗涔涔的。
他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刚想歇口气,就发现刚刚还能远远看见的马车已经眨眼间消失在了周宁县内。
跟丢是迟早的事,徐秋泄了气,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后干脆直接一股脑躺在了泥路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太阳高升,阳光普照,李凌峰众人昨夜回到顾眉衣和青黛所在的客栈,又定了几间房,这会儿已经是巳时末了,大家才从房里出来。
李凌峰一夜未眠,斟酌着写了密信,又在晨光熹微,晨曦初露之时避开别人的耳目,亲自骑马去驿站送了信才回到客栈浅浅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徐秋还没回来,李凌峰揉了揉眉心,叫店小二送了些吃食上楼,没想到端着饭菜进来的人却是顾眉衣。
托盘里不是李凌峰点的青菜豆腐汤和白斩鸡,是一盘辣子鸡、一盘黔洲小炒肉和一碗羊肉汤。
看得出来,是顾眉衣亲手做的。
顾眉衣将托盘放下,坐在了李凌峰对面,看着男子不解的目光,她薄唇微启,“李大人,这些日子是眉衣给大人添麻烦了,听闻大人是黔洲人士,特做了两道小菜赔礼……”
李凌峰何时见过顾眉衣如此正经的模样,之前爬他床的时候多彪悍的女子,这会儿却一派贤良淑德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愣了愣。
顾眉衣这是吃错药了吗?
不过有一说一,没想到闽洲境内还有这些辅料,闻着熟悉的菜香,李凌峰觉得自己要是视而不见也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而且顾眉衣就是看上他了,也没做错什么,兴许等她日后想通了就好了。
“多谢顾姑娘。”
先道谢,再开动。
李凌峰好些日子没吃到过家乡的口味,专心致志的做一个干饭人,连顾眉衣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注意。
等众人吃过午饭,徐秋才骑着马到了客栈,他实在走不动了,花了些银子又就近买了一匹马,从宁德与周宁的交界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公子。”
徐秋整个人都蔫吧了,一脸风尘仆仆,连衣服也没有换就去找了李凌峰。
看着他推门进来,一脸肾虚,双股打颤的狼狈模样,李凌峰本来躺在床边的小榻上看书,这会儿被他吓了一跳,书没拿稳一下落在了榻边。
李凌峰将书本捡起来放在矮几上,走过去一脸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徐秋的肩膀,“好样的,徐护卫,辛苦了!”
徐秋:“……”
他看起来真的很惨很狼狈是么?
李凌峰连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又给他倒了一碗茶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徐秋接过碗就是“哐哐”一顿喝水声,喝完后又自己倒了一碗,两碗水下肚,才觉得痛快了不少。
他将自己的见闻说给李凌峰听,之后又迈着颤抖的步伐去了隔壁房间洗澡换衣服休息。
李凌峰想着徐秋所说,那个大人鬼鬼祟祟的行径,竟然遮得这样严实,如此小心谨慎。
找到榕城交界换乘马车,又去了周宁县么?
李凌峰细细思忖,看来此事牵扯的官员并不只有一人,那位大人沿西北而上,最后消失在了周宁县,莫非要前往浙洲?
闽浙两地都有人牵扯其中,沆瀣一气,这是李凌峰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官场盘根错节,利益牵连甚广,这个结果虽然意料之外,却也符合情理之中。
会是谁呢?
夏玉?吴道醒?陈比怀?宋荣?王大人?还是孙大人自己?又或者是那些武将?
虽然知道浙洲要去闽洲借调的人不少,但知道他会前往,并且具体出发时辰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本来他也没有决定前往闽洲,而那几个临阵尿遁的官员,此刻也显得是刻意为之。
想不通,李凌峰便出了门,想打听一下附近哪里可以雇到会点拳脚的武夫,想看看能不能先将顾眉衣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