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老三代儿子亲自将崔德喜打点好送出府门,李家众人还在惊诧之中尚未回神。
李凌峰手里拿着刚得来的盒子左右打量,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等他将手轻轻拿起那块砚台大的玉时,整个人身子一震。
原来还是块暖玉,更难见了。
他左右翻看着手里未雕刻的玉石,觉得这块玉实在眼熟,想了半晌,才忽地记起自己在帝王腰侧不经意瞥见过一块盘龙玉佩,好像就是这种颜色质地。
他惊了一下,差点没拿稳,将手里的玉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箱子里。
这可是比永德帝腰间的那一块还大上一圈,等哪天他进宫厚脸皮讨个赏,让宫里那些技艺高超的匠师给他雕好,这不妥妥就是价值连城的传家宝吗?
好好好。
有他做老祖宗,他的子孙后代算是有福了。
等他将东西收好,李家众人才反应过来,心里更是与有荣焉,对永德帝的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崔德喜的车驾刚回宫里,京中的各个名门就得了消息,李凌峰活着回来,此刻陛下派身边的内侍总管亲自登门,又是送药又是赏赐。
谁人不眼红?
这货人在浙洲的时候就升了正五品东阁学士,板凳还没坐热呢,眼瞅着又要更进一步,直接一跃成了朝中新贵,御前红人。
与他同期出来的进士还在原来的坑里“吭哧吭哧”埋头苦干,转头一看李凌峰,已经连跃两阶,马上可能直接升成正四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气厥过去。
人比人,气死人。
这种传奇的经历和升官速度,让不少老臣都是屁股一凉,菊花一紧,生怕自己屁股下的凳子坐不稳,就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转眼被这后浪拍死。
于是,李凌峰回来没两日,府中收到了不少的拜帖,都是借着探望的名义来的,李家以他要静养为由,谢绝了这些人的登门拜访。
可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人想与李凌峰搞好关系的决心。
人不见,礼总得收吧?
于是,连着一个星期,李凌峰府上络绎不绝的都是借着探病送礼的马车,这种场景,李凌峰第一次见,还是在他们刚进京去彭府拜谒的时候。
何崇焕与苏云上来府里看望他,两人都为李府门前这一场景啧啧称奇,何崇焕见了李凌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打趣道,“子瞻,吾差点以为与子予登错了门,下了马车才看清匾额写的是李府而非彭府。”
李凌峰看着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听到他嘴里的揶揄,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吧。”
反正他大部分也不会收。
这些人本就是这副惯会见风使舵的模样,先前他下落不明,林青松使了不少银子,都不见有人搭理,今儿他回来了,看见他被陛下重视,又翻了张脸皮。
两人在他榻边坐下,看着李凌峰的腿,苏云上忍不住开口询问,知道没有伤及筋骨后才吐了一口浊气。
他开口道,“无碍就好,先前听说你跌落万丈悬崖,把我和焕之都吓了一跳,如今回来了,就且在家安心养着,等着升官吧。”
说到李凌峰要升官,他与何崇焕脸上都是无奈,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走仕途无非就图这事,但李凌峰这政绩和速度也快得让人咋舌。
让他们偶尔会有一种“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挫败感。
何崇焕也艳羡不已,开口道,“先前凭着常宁郡一事,我倒是得了些赏赐,但想再进一步,恐怕还有些不够,子瞻虽然升得快些,但到底还是拿出了实际的东西,也是理所当然。”
就光李凌峰做水部主事贡献出的“井车”就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个地方的水源调送,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更别说这趟去浙洲的成绩了。
苏云上点头,表示赞同,“前两日闽洲总督钱楷还递了折子上来,说子瞻研究的‘游击’打法,对遏制抗击倭匪有出其不意的效用,指不定再有个三年五载,就能将倭匪从沿海一带清除干净了。”
大夏抗倭日久,但倭寇狡猾,时常避开军队锋芒,又碰上大夏天灾,朝廷分身乏术,日子长了,反而在沿海一带愈演愈烈,发展成一股不小的势力,难以对付。
如今有了这法子,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掀起什么波浪,也会逐渐被削弱,有了清剿的可能。
两人在李府待了半晌,见天色不早,才告辞回去。
等用了晚膳过后,张氏才向儿子问起顾眉衣的事,因为顾眉衣是以她“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