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曹良与何敞一唱一和的说李凌峰理应尚公主,众人都憋不住偷笑出声,只觉得曹梁老匹夫真是心黑,别说陛下同不同意,这会儿李凌峰指定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公主是君,驸马是臣。
娶了公主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不仅仕途无望,还要夫为妻纲,纳个小妾还需公主批准,更不用说逛青楼了,就连与公主同房也要先向女官申请。
这种憋屈的日子是个男人就过不了,更别说李凌峰是草根出身了,也不知道奋斗了多少年才中了状元,又从翰林院的小小六品修撰走到今天,娶了公主相当于一切回到了解放前。
李凌峰冷冷的看着二人,待何敞说完话后,才继续躬身对永德帝开口道,“陛下,公主金尊玉贵,微臣不过一介莽夫,实在是不堪匹配,更何况,微臣亲事已有老母操持,就不劳曹大人多费心思了!”
他这话说得直白,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曹良多管闲事,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还是让曹良噎了一下。
永德帝看着两人的反应,自顾自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过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便无需多言,若安远侯有了中意之人,朕也可以与你赐婚。”
永德帝这话一出,曹良、何敞二人才自顾自坐了下去,李凌峰闻言点了点头,恭敬道,“若微臣真有钟意之人,得陛下赐婚乃是臣之荣幸。”
其实天子赐婚不赐婚对于李凌峰来说并无不同,只要不是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李凌峰都觉得没什么所谓。
赐婚这种事对古代女子来说是殊荣,对男子来说却很鸡肋,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不是这种虚头巴脑的形式。
永德帝闻言点了点头,眸光闪了闪,突然话锋一转,开口道,“原先你伤着,朕也不好让人把你抬进宫里述职,浙洲一案牵扯甚广,若非爱卿深入虎穴,朕还不知地方有如此多的蛀虫,朕瞧着你如今也算好的差不多了,年后也该继续为国尽忠了。”
之前李凌峰身受重伤,浙洲一事的所有牵扯全写在信里让徐秋递进了宫里,当时李凌峰确实没想着能活着回来,自然写得事无巨细。
这也让他在府里养伤的时候休闲了许多,昨日丹阁所有人趁着年前将涉世官员罪业落实下来,李凌峰年节之后,也该回到职位好好办差了。
李凌峰自然点头,他在家养伤忙里偷闲,但心里一直盘算的兵部“造战船”一事,得趁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股势提出来,确实不能一拖再拖。
这事他在浙洲之时就下定决心一试,今年大夏境内自然灾害少了不少,国库理应留有造船的预算,如此不管是用来抗击倭寇还是用来远洋贸易,从长远来说,这批船都应该造。
李凌峰拱了拱手,“陛下体恤微臣,微臣自该兢兢业业,为陛下尽忠!”
一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见陛下在宫宴上催促李凌峰年节后尽快入职,面上装作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心中却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李凌峰才在浙洲把那些人一锅端了,如今加官进爵,火正烧得旺,也不知道做上通政太常之后,那些人又要遭殃。
“宋大人?宋大人?”
兵部尚书宋授坐在几位大人中间,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出声唤自己的竟然是张兆奎那个老匹夫,他一时觉得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老匹夫不与周围人吐槽李凌峰,来叫他作甚?
他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张兆奎却是一点打搅别人发呆的自觉也没有,凑过去在宋授耳边低语道,“此次浙洲一事论功行赏,本官听闻宋大人手下不少将领升了官,你那妻弟之前不是在浙洲做指挥佥事吗,这会儿是不是要升到京里来了?”
宋授闻言看了一眼张兆奎,心道这厮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确实从翰林院得了一丝风声,但这事儿陛下还密而不发,他这才刚知道,张兆奎就在宫宴上问他了。
他挑了挑眉,装作一副听不明白的模样,疑惑道,“陛下旨意还未下来,你这是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呵,小样,还在这和我装。
张兆奎端了自己的酒杯过来与宋授放在桌案上的杯子碰了碰,也不管宋大人是否愿意,他自顾自饮下才道,“你手下这波人也算是沾了李大人的光,你那妻弟倒也是个会办事的,难怪李大人设宴,你家夫人不仅去了,礼送得也不少。”
宋授脸色波澜不惊,但在听见张兆奎后两句话时,呼吸还是忍不住一滞,他眯了眯眼,开口道,“李大人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