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朝中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夸赞声,李凌峰第一次体会了懵逼中带着错愕,错愕中带着暗爽的感觉。
被骂多了,这么多人夸他,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这些人的声音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节一节的冒出来,不顾太子一党黑如锅底的脸色,话里话外把永德帝和李凌峰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夸了一遍。
这些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永德帝坐在龙椅上,眼皮止不住的直抽抽,夸他就算了,还把李凌峰那小王八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没看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吗?
虽然他无语,但不得不说,李凌峰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但慎儿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永德帝心中有迟疑,但在家国利益面前,他作为一个皇帝,还是妥协了。
他视线扫过台下的众人,沉吟了片刻,才打断那帮人拍马屁的声音,“好了,这事就先按李凌峰说的办,由太子主事,其他皇儿陪同,共同接待各国的使臣吧……”
永德帝最终拍板,有人欢喜有人忧,楚慎现在已经反应了过来,但他反应不反应得过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虽然朝中议事最讲临场机变能力,但即便他当时能反应得过来,作为太子,作为其他皇子的兄长,在朝堂之上,也只能同意。
他抿了抿唇,眼中带着挫败,开口道,“儿臣领旨。”
早朝散后,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追随者们都一脸如沐春风的表情,不仅临走前特意过来找李凌峰唠家常,对他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亲和得不得了。
李凌峰抽了抽嘴角,第一次对见风使舵有了如此清晰的认识。
待人慢慢散去,苏云上与何崇焕向李凌峰走了过去,苏云上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慢慢道,“子瞻,你可知你刚刚得罪太子,日后麻烦大了。”
太子作为皇室嫡长子,又得陛下宠爱,早早入朝议事,这些年许多人明里暗里都默认对方日后会登上皇位,他又积攒了许多声望,朝中追随太子的人不算少。
李凌峰今日借机让二皇子和三皇子入朝议事,可真是把太子得罪得死死的,若以后太子真登基了,只怕第一个就砍李凌峰的脑袋。
这还是往长久看,就算看眼前,李凌峰被对方盯上,恐怕也不会好过。
听见苏云上这么说,李凌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欧阳濂太过古板,他刚入朝时对方便看不上他,几次三番言语针对,虽然这在朝堂之上是常有的事。
但欧阳濂不喜自己,太子不喜自己,他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莫非他现在掉头去舔对方,自己日后就有前程了?
别说目前的楚慎在李凌峰心中还不适合做储君,就是他真的适合,且登上了皇位,楚慎厌恶自己,该有的针对迟早会来,更别说重用自己了。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走到朝堂是为了什么?
与其如此舔一个还不知能不能登顶,又厌恶自己的储君,还不如早点回家种田来得痛快!
所以李凌峰根本无所畏惧,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定要让这天下如他所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大夏也不止楚慎一人可做太子!
他李凌峰又为何不能放手一搏?
想到此处,李凌峰摊了摊手,无奈道,“我也并非故意开罪太子,只是心中觉得理应由几位皇子共同接待更为恰当罢了,且你们又不是不知,那欧阳老匹夫几次三番看我不惯,让太子也对我心生不喜……”
苏云上抿了抿唇,心里知道李凌峰说的这也是实话。
何崇焕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忍不住吐槽道,“确实,我方才听了半天,觉得子瞻的法子确实更稳妥些,是朝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想干事实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苏云上闻言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见他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何崇焕一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李凌峰眼里也带上了好奇,“子予这……何故唉声叹气?”
苏云上闻言,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直把李凌峰与何崇焕二人看得瞪大了眼睛。
片刻,他才无奈道,“方才散朝,焕之应该看见了,家父将我叫到一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
听见他这么说,何崇焕这才想起来,方才苏大人确实把苏云上叫过去了一小会儿。
他惊讶道,“难不成刚刚苏大人叫你过去竟然是为了教训你?”
苏云上点了点头,他无奈道,“何止如此,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