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覺的時候,懷裡總喜歡抱著東西,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沈宗年上提姜恩眠的衣領,遮住了讓人煩心的鎖骨的圓痣。
推門聲轉移了沈宗年的視線,柳清輝抱著肩膀,靠在門框邊,「請問,您還要呆在這裡多久?」
沈宗年起身,順手關掉四個攝像頭。他走到柳清輝正前方,「你跟誰玩,玩誰都和我沒關係。」
沈宗年停了兩秒,瞟向身後的姜恩眠,「但他不行。」
這種警告柳清輝並不意外。沈宗年這樣的男人,精明老練又深不見底,他想知道什麼都易如反掌。
「沈總,我希望您能清楚一件事,我可以不主動接近他,但您能保證他不接觸我麼?」柳清輝慢條斯理,「還有,你肯默許他和我同住,不就是有求於我麼?」
柳清輝越過沈宗年,緩慢走到床邊,「要知道,目前這種情況,姜恩眠最需要的人,不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我。」
沈宗年背對著柳清輝,他深吸一口氣,隔了半分鐘才答,「他到底怎麼樣?」
「不算太好,但也沒那麼嚴重。」
「辛苦你了。」沈宗年留下一句話,獨自離開。
柳清輝在他消失的方向徘徊很久,才緩慢收回視線。
辛苦你了。
說的好像他就是你的一樣。
他到底屬於誰,現在可說了不算。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懷裡緊緊抱著那隻兔子,死也不鬆手。喜歡抱東西睡覺,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表象。
柳清輝搓熱手心,輕貼在姜恩眠的太陽穴部位,他閉上眼,仔細感受。
他睡得並不踏實,他很需要保護。
姜恩眠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的他全身疲憊,但醒來時又什麼都記不起來。
柳清輝聽到動靜返回臥室,「睡得怎麼樣?」
「嗯,挺好的。」姜恩眠揉了揉眼睛,「現在幾點了?」
「九點半。」
「啊?都這麼晚了?」
完了完了,今天上午十點還有活動,姜恩眠下床翻行李箱,「我昨晚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會睡這麼久。」
之前每天都要給媽媽送飯,姜恩眠的生物鐘很準,最晚也不會超過九點。
「你忘了?」柳清輝坐在床邊。
姜恩眠打開箱子翻衣服,「印象中,咱們好像還在樓下喝酒玩遊戲,之後發生了什麼,完全不記得。」
「眠眠,你喝醉了可真粘人。」柳清輝彎下腰,距離他不足半米。
「粘人?」姜恩眠僵在原地,手裡還懸著件棉質t恤,「我做什麼了?」
「這種事,不該我問你麼?」柳清輝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姜恩眠撓了撓頭,「我好像喝多了,真不記得了。」
柳清輝一隻手撐在行李箱邊緣,「那還記得,你是怎麼回到床上的嗎?」
姜恩眠頭皮發麻,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我更想知道,我是怎麼上樓的?」
「這種事,在這裡可說不清。」柳清輝看了眼攝像頭,眼神深不可測。
姜恩眠抱著團衣服護在胸口,瞳孔無限放大,「我、我不會,我、你……不會?」
「救命,柳醫生太壞了。」
「看孩子被嚇成什麼樣了。」
「快別逗眠眠了哈哈哈哈。」
「好了,快收拾吧。」柳清輝揉了揉他的頭髮,笑著直起身,「再不下樓,導演要催了。」
姜恩眠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匆匆忙忙下了樓,除了他以外,七位嘉賓都已經在客廳等候。
姜恩眠和大家打完招呼,去餐廳吃早飯。
他咬了一口煎雞蛋,時不時往客廳看,說不上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氣氛怪怪的。
可他又想起柳清輝早上的話,不清楚大家的怪會不會和自己昨晚闖的禍有關。這種時候,為了自保,還是沉默最好。
早飯過後,要迎來第二次的約會時間,但這次的約會對象不用抽籤,而是雙向選擇。
所有嘉賓來到單人房間,分別選擇想要約會的對象。需要雙方互選才算成功,如果第一次不成功,將進行第二次互選,但搭配成功的嘉賓將不能再被其他人選擇,直到所有嘉賓搭配完畢為止。
姜恩眠來到八號房間,他點開平板電腦,頁面上是所有嘉賓的身份選項。
一號-海豚-柳清輝
二號-狐狸-林樂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