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眠愣了一下,立刻從包里抽出毛巾按在他頭上,並輕緩在上面揉了揉,「又不擦頭髮,小心感冒。」
以前讀書的時候,程昱寧就有洗完澡不擦乾頭髮的習慣。有次下雪天,他頂著濕發去上課,沒想到當晚就發燒,為了省哪一點藥費,程昱寧愣是扛了一天。直到姜恩眠發現,才強行把他帶到醫院,陪著他輸了三天液。
姜恩眠點著腳在程昱寧腦袋上蹭,弄了兩下他覺得胳膊酸,又把對方按在床邊,「你現在這麼高,在我面前還挺這麼直,故意影射我矮呢?」
和程昱寧認識多年,說話相處總比其他嘉賓輕鬆很多,可以隨便開玩笑。
現在程昱寧有一米九,比姜恩眠高出一大截。
「沒有。學長你這個身高特別好,是完美身高。」
學長1785,而他1905,剛好差十二厘米。網上說,這個高度是最合適的身高差,不論是擁抱,或者是接吻,都是最完美的比例。
「就屬你嘴甜。」
姜恩眠看到程昱寧的珠串,也不屬於他,「你記得戴夠四十九天,千萬不要提前摘下。」
也許這串珠子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是翹首以盼的祈願。
「嗯。」程昱寧垂目,安靜點了點頭。
「對了。」姜恩眠把手伸到程昱寧眼下,「這個是你的嗎?」
姜恩眠的手腕很細,皮膚又白,程昱寧眼中都是他的手,其餘根本看不下去。
他愣了很久才搖搖頭,「好像不是。」
「那看來,這個真的是一位陌生人的了。」姜恩眠拿走毛巾,見程昱寧在床邊坐得筆直,臉比之前更紅了。
姜恩眠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小寧,你發燒了嗎?」
「沒、沒燒。」程昱寧回過神,抬頭看到姜恩眠還留在臉上的油彩,「學長,你那個不擦掉嗎?」
「擦,但是太難弄掉了。」姜恩眠突然卡住,「對了,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他從兜里翻出一瓶淡黃色的半透明液體,當時畫油彩的時候,那位女孩給了他這個。
姜恩眠擰開瓶蓋,在濕巾上蘸了點,在眼尾輕輕一蹭,油彩瞬間脫落。
程昱寧雙手按著大腿,掌心在上面蹭了幾個來回,「學長,要不……我幫你弄。」
姜恩眠把濕巾和特質的卸妝水遞給他,「好啊,麻煩了。」
「那,要不要關掉攝像頭?」
這一刻,程昱寧承認他自私,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姜恩眠卸妝的樣子,他想把姜恩眠據為己有,讓他只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得不到。
「嗯,也行。」
「喂喂搞什麼?不能關?」
「學弟你不乖!老師沒教過你嗎?好東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啊啊啊混蛋混蛋學弟!」
程昱寧依次關掉了房間裡的四個攝像頭,這次輪到姜恩眠坐在床上,程昱寧坐凳子。
房間裝潢是那種原木的竹子顏色,天花板的吊燈也特別設計成了暗黃的顏色,暖光燈打在姜恩眠粉紅的臉上,借著燈光,襯托出他的溫柔。
程昱寧少量蘸取卸妝油,他輕輕點在姜恩眠的眼尾,生怕重一點就要弄疼他。
不需要用力,只要小心擦塗,他觸碰過的臉頰很快顯現出本來的顏色。
暗色的燈光,都遮不住姜恩眠的白,但這張能蠱惑人的臉,對於此刻的程昱寧來說,就像是毒藥。
程昱寧堅信自己中了蠱,但這個蠱,不是現在,而是兩年之前。
眼前的一切,不過是火上澆油,但這火,燒得太旺了。
姜恩眠就坐在他面前,他的手和自己臉,只隔著一張濕紙巾的距離,只要丟掉紙巾,就能碰到他的臉。
可他想碰的不僅僅是臉,還有他的鼻尖、嘴唇、鎖骨和全身上下每一個可以觸及的地方。
姜恩眠身後就是床,一張柔軟的單人床,即便是兩個人,也能擠得下。
房間裡沒有攝像頭,只有他和學長兩個人。
他學長很瘦,力氣也不大,只要他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只要一次,他就能……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沒人選擇學弟這件事qaq
真的一個都沒有啊,一個都沒有。
還有雨露均沾的寶,你們確定都沾到了嗎?(學弟氣鼓鼓地問)
你們不懂【躲在角落默默畫圈圈的小學弟】的寂寞。
人家還有層厚馬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