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亦被噎住,竟然無法反駁,「沒有嫌棄,但你為什麼要代替別人被扇臉?」
「當做鍛鍊學習的機會呀。」姜恩眠說得輕鬆自然,「這樣我在劇組就能嘗試兩個角色了,這麼想來,是不是賺到了?」
「你看不出他在針對你嗎?」
「看出來了,但又怎麼樣?」姜恩眠演自己的戲,別人做別人的事,互不影響。
「那又怎麼樣?」秦悠亦癟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甘願被人打?你是不是瘋了?」
「我曾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採訪,有位演員說過這樣一句話,既然選擇了演員這條路,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值得。」
說這句話的人,就站在姜恩眠身邊。
「我付出的這些,和您因為拍戲斷腿、斷肋骨、摔落馬、跳下崖相比,又算什麼?」
秦悠亦八歲開始接打戲,在充斥著小鮮肉的娛樂圈,真正願意拍打戲,又肯吃苦的演員越來越少,這才讓秦悠亦這種演員顯得更加難能可貴。
姜恩眠不是科班演員出身,也沒學過武,他深知永遠無法成為像秦悠亦這樣,能打有演技的實力派。但行動上做不到,態度上也該向他看齊。
「你有兩部男主的戲,為什麼還要來這裡拍龍套?」
「就是因為您給了我當男主的機會,我才更想來這裡學習。」
在演戲方面,姜恩眠算不上經驗豐富,他只有通過不斷學習積累經驗,才能不辜負秦悠亦的信任、不浪費那麼好的劇本。
這些理由並不充足,秦悠亦的火仍未消退,「你就甘願給他們當牛做馬?」
「哪有當牛做馬,我只會接和演戲相關的差遣。看起來是他們使喚我,相反的,我也在利用他們學習。」
遇到讓姜恩眠當苦力的差遣,他會找個合理的藉口避開。
「而且,我才不會讓她打到我呢。」姜恩眠眨眨眼,「我前段時間在網上學到一個不用打到臉,卻能真實演繹的方法。我是故意粘過去讓導演選我的,正好試試那個方法好不好用。」
姜恩眠可能天生有種讓憤怒迅速平息的魔力。
任何事在他的眼中,都變得簡單認真且快樂。他看似天真卻不傻,比那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機靈得多。
秦悠亦無奈嘆了口氣,把姜恩眠帶上了車,「走吧,去吃飯。」
姜恩眠插上安全帶,雖然秦悠亦幫他出氣的過程很爽,「不過,今天的職業體驗好像有點失敗。」
導演怕是也剪不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了。
「你如果想學習,我下午帶你去別的劇組。」
姜恩眠當然想去,但他好久沒見媽媽了,「要不還是改天吧。」
「可以。」秦悠亦駕駛著方向盤,「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秦老師。」
吃過飯,秦悠亦親自把姜恩眠送回家,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盡頭,才發動汽車準備出發。
手機在衣兜里震,是經紀人的電話。
「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怎麼回事?」秦悠亦解開安全帶臉色陰沉。
當初在節目上,聽姜恩眠做自我介紹時,秦悠亦就在好奇,像他這樣的演員,誠懇踏實,為人謙卑禮貌,態度端正有演技,還長著張不輸其他人的臉。就算在小經紀公司,沒有資源和人脈,哪怕靠著勤奮不停跑劇組,也早該被人發現了。
絕不可能努力三年,連個名字都沒有。
直到今天,秦悠亦意識到,姜恩眠在劇組,是個可以被任何人差遣利用的工具人。
經紀人:「說起來,孟宇你還有印象嗎?」
秦悠亦的心臟急速收縮,大量血液往迅速回流,「他、他對姜恩眠……」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那個小甜心雖然漂亮又努力,但可惜運氣不怎麼樣,出道接的第一個角色,就是孟宇的戲。」
孟宇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在導戲方面有思想有實力,也拿過不少獎項。但他也是圈子裡盡人皆知的流氓,不僅好色,還有特殊性癖,且口味極重,尤為喜愛年輕長相白淨漂亮的男孩。
「他把姜恩眠、他……」秦悠亦咬牙,太陽穴附近的青筋爆起,後面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行了,瞧你緊張的,他要是真得手了,你那個小甜心還能混三年只當龍套?」
三年前,剛入圈的姜恩眠第一次拍戲,就接到了孟宇負責拍攝電影,還是個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