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眠:「……」
這怎麼還成大型炫孫現場了。
面對蘇奶奶的長篇大論,沈宗年並未表現出煩躁或無聊,他車開得平穩,中途還會回應幾句。
「他是位很優秀的電競選手。」
「嗯,值得敬佩。」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醫院門口。
姜恩眠給蘇奶奶解開安全帶,「沈總,今天太麻煩您了。」
「沒事,我在這裡等你。」
走出幾步的蘇奶奶又折返回來,「小沈啊,你快回去吧,我們還沒吃飯呢。等我和眠眠爸媽還有眠眠吃晚飯都很晚了,到時候讓我孫子送他回去,不麻煩你啦。」
今晚蘇言肯定聚餐到很晚,根本不可能有時間送他,姜恩眠沒打算讓任何人送。
「對,您快去忙吧,不用等我。拜拜。」
姜恩眠吃過晚飯,安排好一切,已是晚上九點。
姜媽媽心疼他疲乏,讓他早點回去睡覺。
姜恩眠打了個哈欠,準備去對面路口乘公交。
臨近九點的醫院大門,只有道旁的兩盞路燈格外亮。站在燈下的沈宗年高大筆挺,姜恩眠一眼發現了他。
等對方掛斷電話,他才走過來,「沈總,您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
「我不是說不要等了嗎?」
從告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沈宗年沒答,「走吧,送你回去。」
姜恩眠坐在副駕駛,雖感動,但很自責。
車上播放著經濟新聞,姜恩眠很累,他安靜靠在窗邊。
「那位蘇奶奶似乎對我有敵意。」沈宗年車速不快,「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有敵意麼?」
「您千萬別誤會,蘇奶奶就是那種性格,他問您結婚沒有也是好意,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問我的。」
「所以你並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對我有敵意。」
「沒有,那不是敵意。」
「嗯。」車停在巷子口,「到了。」
「今天真的太感謝您了,拜拜。」
「拜拜。」
想到對方等了他兩個小時,姜恩眠走出去兩步又反回來,他折腰靠近窗邊,「那個,您吃飯了嗎?」
「還沒。」
「您不介意的話,來我家吧,我煮麵給您吃。」
到家。
姜恩眠急忙換鞋倒水,「您先休息,我很快就好。」
姜恩眠跑到廚房,麻利戴上圍裙,從冰箱裡拿出雞蛋、蔬菜和肉。
他把洗乾淨的食材放到菜板,刀沒來得及拿,手卻被人按下,平鋪在發涼的大理石檯面上。
「不用,我來。」
沈宗年似乎脫掉了西裝,胸口的溫度緊貼在他肩膀。
有點熱。
沈宗年側過頭,下巴從他耳邊擦過,並蓋住了他按著菠菜的另一隻手。
沈宗年每天早起會剃乾淨鬍子,到了晚上,下巴會長出短小的胡茬,肉眼很難識別,但擦過靈敏的耳朵,卻能輕易感受到。
「有點、扎……」姜恩眠胸腔鼓彭彭的,心臟也不太受控制。
「讓你不喜歡了?」沈宗年的下頜從他耳尖離開,可兩隻大手還按在他手背,發燙的胸口也貼著他的肩膀。
「也、也沒。」姜恩眠緊張兮兮,把手從沈宗年掌心裡抽出,他順勢轉回身,不再讓對方的胸口灼傷自己。
姜恩眠的手是抽回來了,耳朵也不扎了,可現在的狀態,似乎更……麻煩。
姜恩眠雙手抱在胸前,頭埋得極低,「沈總,您、您太近了。」
他懷疑,自己只要抬頭,就能碰到對方的下巴或者嘴唇,有限的逼仄空間,躲都躲不掉。
沈宗年把他的話當耳旁風,還有更靠近的趨勢,他雙手撐緊台面,微微躬身,和姜恩眠平視,「又讓你不喜歡了?」
姜恩眠管不住心臟,更說不清為什麼會緊張,他偏過頭,避開沈宗年的眼睛,「也、也沒有。」
沈宗年的笑聲很輕,後退兩步讓位給他,「去休息,飯我來做。」
姜恩眠落荒而逃,他跑進衛生間,反鎖上門,抱著頭蹲在地面。
好丟人,怎麼會這麼丟人。
廢了幾分鐘恢復心跳,大腦又遭受電擊。
專門把人家請過來吃飯,到頭來還是他自己做,那我還讓人家過來幹什麼?
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