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张三年送进医馆的那位弟子叫阿碗,此刻他没有一丝心情练功,他早在张三年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作为跟了张三年几十年的大弟子,他自然明白馆主的习惯,除了父母和弟子,馆主对所有陌生人都是以“老子”自称,要是讨厌那人的话……那就是自称为“你爹”。
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阿碗只能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馆主应该是喝到了假酒睡懵了而已,反正阿碗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对眼前的木桩子拳打脚踢。
黄昏正是闭馆的时候,每个弟子都得回到自己的住处,要是无家可归的话,他们得睡在武馆,张三年在武馆的角落简简单单铺了一些草席,再来十几个弟子也够住的。
话虽如此,有家可归的也没有几个,阿碗不是其中之一,他只是想去医馆看望馆主罢了。
……
张三年此刻悠哉悠哉的躺在凉亭上,他打也打够了,现在他唯一能干的事也就是等待明天的到来。
不过对那位死亡的张家人,张三年还是有点愧疚的,如果当时操控那副躯体的是那张家人本人就好了,或许可以不用死。
“谁知道呢?张家人多的是,死100个也会有新的人填上的……”
张三年自言自语着,猫甲此刻也刚工作完。
(别担心啦,那个踢馆的人也是有备而来,反正横竖都是死的。)
(……你知道我做了啥?)
(那当然,当你来到其他世界时,我的一部分也会跟随你,只不过不能说话罢了。)
(好吧……话说那个抽象客户真有你说的那般无所不能?那我下一个地方是去哪,他知道吗?)
张三年刚想出这句话,身体就在无意识中滚下了座位,鼻子都给摔骨折了。
(就当是个小小惩罚吧,那可是我的超级VIP客户,才不是什么抽象客户!)
猫甲明显有点急了,给张三年都逗笑了。
(我料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早就跟我的VIP客户问好了。下一个地方离这里比较远,那里被称为“音乐城市”,是旧世纪七个伟大人物之一的卡---苏埋葬地。)
“啥玩意?卡什么苏?”
张三年疑惑的问道,按理来说猫甲在他脑海里说的话他都能听得很清晰,而那个人名中间有一个字张三年根本听不清楚,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你听不清很正常,就算我用任何方式给你灌输这个名字你都不能知晓中间的字。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世界最伟大的音乐家。)
(好吧,那你的VIP客户也不是很全能……)
这话刚想出来,张三年就感觉自己头顶上冒出来了拿着剪刀的猫甲的乎,他还没反应过来,猫甲就把他的头发全剪了。
张三年无奈的摊了摊手,他的眼前又违和的出现了一个小洞,他把自己的右手抛了进去,自己的头发又长回来了。
哈母的小洞正好能出现在大部分张三年急需帮助的时候,这可比抽象客户好多了。
(我正想问你呢猫甲,我昨天来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在你那边发生的不应该不影响现实吗?为啥那彼时刻印就长在我眼睛里了?)
张三年讲到这话题,猫甲就闭口不谈了,说是自己要执行枢纽计划,但真正的原因张三年明白。
……
阿碗已经来到了医馆门口,说是医馆,不过只是一座山脚下矮矮的土房子罢了。
一年前,这地方发生了一场天灾,日月睁开了眼睛,无时无刻不监视着这里,凡是被照耀过的人都会身体畸形,血肉破体而出,成为一个怪物。
所幸在一天后日月就闭上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因此死亡的人变成了鬼,活下来的人为了活着,都去练武了。
依神医逃到了这里,并把医馆开在这一片乱葬岗上,治病不收钱,但这一片的人对坟墓的恐惧是刻在了本能里的,因此,前来的人一般都是有急事的人,不法之徒也不敢涉足此地。
阿碗推开门,医馆内的场景映入他眼前。
依神医就坐在角落,柜台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碘伏,双氧水,其他的阿碗也不清楚,据说是依神医家乡的药物。
另一边在地上摆放着许多草席,馆主张三年躺在最里面,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但是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
“神医,馆主究竟是怎么了?”
“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大概是癔症,先放我这调养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