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兩句介紹,祁萻知道,女孩是她表姐,叫林子瀟。而男孩…
原來他叫喬子鷙啊。
鷙,一種兇猛的鳥。
「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離騷》
說的是鷙鳥自古以來不合群,後來比喻人剛正不阿,不與世同流合污。
祁萻盯著照片裡的喬子鷙看,有些凝神。
他看起來也不正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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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見到喬子鷙是兩天後。
因為轉學的事情一直沒辦理好,祁萻只能暫時在家裡待幾天。閒來無事,她到小區花園裡轉悠。
走過一條林蔭路便是一大片草坪。
空氣里有一股淡淡的枯草味。
草坪上人不多,只有三三兩兩幾個小孩在上面跑著鬧著。
祁萻走進去,卻愕然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喬子鷙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坪上,黑書包被他枕在腦袋下。雙手環在胸前,眼睛輕闔著,在睡覺。
風一吹,少年額頭的碎發被拂亂了些,整個人散漫不羈。
女孩立馬驚愣在了原地。
他怎麼在這裡?
今天不是周一嗎?
心裡小小地琢磨一下後,祁萻並不想多管閒事,她放輕腳步,屏住呼吸,想就這麼悄悄從他旁邊走過去,結果……
「啊……」
天旋地轉的。
再次睜眼時,心臟咯噔一跳。
這種荒謬絕倫又極富戲劇性的事情,祁萻只在電視裡看到過,萬萬沒想到今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親到喬子鷙了!
世界仿佛靜止了。
短短的幾秒里,時間被無限拉長。
少年先是眉心擰動,煩躁又吃痛的表情,而後才睜開了雙眼,唇梢抽動。
他有雙黑漆漆又好看的眼睛,裡面又有淺淺淡淡的光影在晃動。
恍然間,祁萻突然清醒了,騰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背過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磕磕巴巴地道歉道。
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女孩提著一顆心,悄悄地斜眼看地上的動靜。
少年抹了一把頭髮,把額頭上的幾根枯草扒拉下來,再慢騰騰地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看了過來。
嚇得祁萻肩頭一縮。
他的神情,懶倦,冷淡,不耐煩。
祁萻立馬收回視線,低頭,「咕嚕咕嚕」地咽口水。
被嚇著了。
安靜中,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
祁萻好奇地再次抬眼時,喬子鷙已經走到她面前。
他一隻手掐腰,一隻手跟提小雞崽似地揪起她帽子上的兔子耳朵,略微低頭,一雙黑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下巴昂起時,示意祁萻:
「來,好好解釋解釋。」
第02章
小姑娘的眼睫緊張兮兮地亂眨。
最後,根本沒給喬子鷙任何解釋,把他用力一推,撒腿跑了。
跑起來,帽子上的兔耳朵一顛兒一顛兒的。活像一隻闖了禍的兔子,逃跑得老快了。
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轉角。
喬子鷙掐腰站在原地,氣笑了。
「勞資就逃學睡個午覺而已,初吻都給勞資搞沒了。」
罵完,少年舔一下唇角,品了品味道後,又自言自語:
「塗得什麼狗屁唇膏,怪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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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萻一股腦地往前跑,跑回家裡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額頭全是汗珠子。
為什麼逃跑呢?
因為喬子鷙的眼神太可怕了。總覺得下一秒一個拳頭就能朝她砸過去。
她不想挨揍。
「萻萻小姐回來啦。」這時一個聲音喊她。
祁萻回頭,是保姆陳姨。陳姨是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留著齊耳的短頭髮,臉上經常掛著和藹的笑,是位很親切的阿姨,此時正在廚房切菜。
「萻萻小姐,你這臉怎麼這麼紅,感冒了?」陳姨切著菜,僅抽空看一眼便發覺祁萻的臉異樣的紅。
這一問,女孩腦海中立馬閃現出和喬子鷙吻在一起的一幕,耳根子的溫度立馬竄了上來,臉更熱更紅了。
「沒什麼。」她打馬虎眼道,下一秒,猶猶豫豫地問起:「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