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鷙哪裡會聽老師的話,家裡連他老子都管不住他。
他掀眼尾,吊兒郎當的語氣:「沈祁萻,你覺得我給你取的新名字好聽嗎?」
這就是個神經病,是個瘋子。
祁萻臉頰被氣得更紅了,她捏緊手心。
「喬子鷙。」體育老師赤紅著臉吼,「你給我到前面來站著。」
老師氣得橫眉立眼,聲音如雷大。班裡的同學都被嚇得站姿老實幾分,唯獨喬子鷙懶撇撇地笑:「求之不得。」
他說著話已經離開隊列,慢悠悠地往前面走,走路時,視線近乎黏在祁萻臉上,嘴角似笑非笑的。
老師讓他到前面站,他卻目的十分明確地走到祁萻跟前。
他一靠近,祁萻就感到一陣逼迫感,雖然他眉眼閒然,笑容懶散,但是他在她心裡,早已經被打上了「壞人」標籤。
她往旁邊挪步子,想離他遠點。喬子鷙卻勾下身子湊近她,笑問:「生氣啦?」
祁萻不答話,齊刷刷的眼睫掀起,黑眸子瞪他。奶凶奶凶的,像只被惹惱的貓。
老師被氣暈了頭,一時忘記叫祁萻下去。這時想起才說:「祁萻,你先下去吧。」
得到老師允許,祁萻逃似地轉身要走。結果喬子鷙大手鉗制住她單薄的肩膀,嚇得她身子一抖,被迫停住腳步。
她回頭,迎上喬子鷙漆黑又含著壞笑的眼睛。
「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沈祁萻,那本少爺不介意你跟我姓。你以後就叫喬祁萻得了。」
祁萻:「……」
這個人真的是瘋得徹徹底底。
她掙扎地推他。體育老師見狀趕緊上前來拉喬子鷙的胳膊。
「喬子鷙,鬆開人家女同學。」
老師把喬子鷙拉開後,祁萻直接跑掉,跑回自己位置站好。留下喬子鷙一人站在前面。
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在笑,笑容淺,但是微微上揚的薄唇含著藏不住的壞。
體育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掐腰原地繞一圈後,指著喬子鷙的鼻子訓話:「你,馬上去給我跑十圈。」
要是按照以前喬子鷙的脾氣,他怎麼可能輕易聽老師的話。今天同學們很是驚訝,不知道喬子鷙怎麼了,這次非但沒和老師對剛,還真提步去跑操場。
只不過,他經過祁萻的時候停了幾秒,垂眸看她:「記住,你叫喬祁萻。」
「喬祁萻」三個字咬得尤為重,語氣像下命令一樣,很霸道。
此刻,祁萻和喬子鷙都還不知道,在以後的很多年,「喬祁萻」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她身上。
它的存在像是霸道的宣誓,宣誓著她是他喬子鷙的,只能是他喬子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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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下時,遠處的天像被潑了顏料一樣,被染得色彩斑斕。
柔和的霞光穿過玻璃窗,灑進教室里。
下午五點半,「叮鈴鈴」的鈴聲響起,放學時間到了。
放學以後,他們12年級8班和12年級9班有場籃球賽。
12年級就是高三。他們貴族學校是這麼劃分年級的,1到6是小學,7到9是初中,10到12是高中。
至於籃球賽,是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他們班男生和隔壁班男生約好的。
祁萻並不太想去,她安靜地收拾書和作業本。
教室里有拉動板凳的聲音,有女生交談的聲音,有男生不著調的笑聲。
這是放學時一貫的熱鬧景象,鬧哄哄的。
在這些嘈雜聲中,祁萻清晰地聽到從喬子鷙的位置上傳來:
「喬祁萻,來看我打球。」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權利,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要求她。
祁萻把手裡輕拍在書桌上,側頭,一字一句鄭重聲明道:「我,不,叫,喬祈萻!」
小姑娘語氣微惱,氣得腮幫子鼓起像極了河豚,又凶又可愛。
喬子鷙卻不以為意,支著腦袋,懶洋洋地笑:「那你叫什麼?」
祁萻眼睛瞪圓,強調:「我叫祁萻。」
喬子鷙:「哦,喬祁萻。」
「……」
她真想操起課桌上的書向喬子鷙砸過去,但是她沒這膽兒。只能在心裡嘀咕著罵他:
煩人。
「喬少,別調戲人家小同學了。快點出來打球。」
「就是,我們這一幫人等著你呢。」
「喬少,別見色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