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那個電話還斷斷續續,最後來不及道別就被掐斷了。
宋如琢解釋說自己他在山上,信號不好。
丁洋心裡納悶,他不是搞那些高科技的東西的麼,跑去山裡做什麼。
他就這麼提心弔膽地過了五天,期間除了出車就是在家捧著個手機等回信或電話。
老丁都看出來他的不對勁了,問他連洗澡都帶著個手機到底是在等誰的電話。
丁洋說在等客戶訂車的信息。
老丁自然是不信的,並且探頭過來想偷窺一下兒子的手機屏。
巧合的是,就在此時,丁洋安靜了半天的手機突然響了。
丁洋有一瞬間激動的眼睛都發光了,可是當他看清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一下子卻又提不起勁頭了。
打來電話的不是宋如琢,而是ay。
窺視中的老丁也看到了來電人的信息,雖然他不知道這英文名到底怎麼念,但覺得看那屏幕上顯示的頭像應該是個姑娘。
於是,老丁耐人尋味地看了兒子一眼,識相地走開了。
丁洋心裡落差太大,並沒有發現老丁的這一系列舉動。
他只是失望地接起電話,對著那頭打了個招呼。
ay:「餵?丁師傅您現在有空麼?您現在能來機場接一下機嗎?」
丁洋有些奇怪:「接機?接幾個人?行李多嗎?」
ay:「三個登機箱,我、leo還有宋總。」
聽到「宋總」兩個字,丁洋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這幾天在微信里問過宋如琢好多次。
問他什麼時候回s市,需不需要去接。
但宋如琢總說是沒確定。
丁洋心裡頭有些不舒服,問:「你們已經落地了?」
電話那頭的ay自然是毫不知情的,繼續說道:「嗯,剛落地。但是機場現在排對等計程車人的太多了,調度員說要等兩個多小時才能排上。我想著如果您過來能快一點的話,是不是可以來接一下我們?」
「我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能到。」儘管心裡不痛快,但丁洋一邊回著電話一邊開始穿外套找車鑰匙。
正坐在一旁看電視的嗑瓜子的老丁看他這動靜,問:「要出去啊?」
丁洋沖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解釋,電話還沒掛斷就已經出了門去。
半小時後,丁洋的車停在了機場接客點。
他極力壓制著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那顆心臟,下車幫等在路邊的三人打開後備箱,放入了行李箱。
同宋如琢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聽見宋如琢是分客氣地說了句:「謝謝。」
過於的禮貌客氣便是生疏,丁洋心裡覺得很不好受。
儘管如此,出於職業素養,一路上他還是表現得很得體,並且有些故意地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和ay攀談。
丁洋:「你們從哪兒出差回來的?看著怎麼風塵僕僕的。」
ay嘆了口氣:「在山裡呆了五天。手機信號都沒有。」
丁洋心裡頭舒服了些,至少宋如琢說的在山裡沒信號這件事情沒有在騙他。
他裝作是分意外地又問:「山里?去山裡做什麼?」
ay:「去看一下那裡的一個醫學實驗用猴養殖項目。」
丁洋感慨:「嚯,你們真是什麼都要會啊。」
ay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后座的宋如琢:「我不會啊,跟著宋總邊看邊學唄。還好宋總不嫌棄我笨。」
丁洋聽到這裡,也抬眼從後視鏡朝著宋如琢看去,有些刻意地提高聲音說:「宋總真是有耐心。」
宋如琢沖他微微一笑,人畜無害的模樣:「嗯,我喜歡教新人,他們總能給我很多驚喜。」
車裡只有丁洋一個人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
他當下就有些不淡定,腳下的油門和剎車都踩得不那麼穩當了。
此時恰逢下班晚高峰,手機導航上,他們從機場回城的路段顯示出了紅到發黑的眼中擁堵。
眼前的車流緩慢前行,成片的紅色車尾燈以及剎車燈交替閃爍著。
丁洋的右腳在油門和剎車之間不斷來回切換,已經有些麻了。
「車裡好悶。」副駕駛的ay看起來臉色不大好:「丁師傅我能開下窗戶麼?」
丁洋:「怎麼了?暈車?」
ay:「有點兒,車子開開停停得,難受。」
丁洋為她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