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一天,我們之間的感情會被這根刺徹底戳破,然後我就會在痛苦中失去你。這樣想來,不如一開始就不問、不知道比較好。」
宋如琢的語調平緩,卻字字句句讓丁洋覺得心疼。
「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他撫著對方的後背,指尖觸碰著那背脊上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沒什麼,只是從過去經歷過的事情中吸收了一些經驗教訓罷了。」
宋如琢的身子向上挪了挪,得以和丁洋保持平視。他的眼睛彎起,帶著笑意看向對方,不再說話。
丁洋深吸了一口氣,熱烈地吻了他。
輕吻的間隙,他帶著濃重的喘息說道:「但你的這些經驗教訓並不適用於我身上,我身上沒有刺。」
「我現在知道了。」宋如琢回道,將胸口緊緊貼了過去,仿佛要讓兩人的心跳合二為一。
又是一次纏綿。
丁洋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與體貼,讓宋如琢得以真正放鬆完全享受於其中。
事畢後,他體力透支,饜足地躺在對方懷裡。
他眼皮很沉,但又捨不得就這麼睡過去。
因為耳畔他的情人還在同他聊著天。
「宋如琢。」
「嗯?」
「我能和你聊聊我們的將來麼?」
宋如琢的意識不太清晰,他恍惚間聽到了丁洋這麼問。
「能。」
「如果我讓我的朋友和親人都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你和我是不是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宋如琢的聽覺已經變得模糊,他在嗡嗡聲中聽到丁洋問了這麼一句。
他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對此做出回答。
只是那天在夢裡,他好像確實夢見了自己過去從未敢去幻想夢見的東西。
一個被人寫入詩詞歌賦卻又很難被科學所定義的東西。
永遠,到底是多遠?
翌日早晨,宋如琢再一次從食物的香味中醒來。
每一次丁洋在這裡過夜,無論折騰到了多晚,第二天他總是能在宋如琢醒來之前就起床為他準備好早餐。
有時是西式的烤麵包片,有時候則會特地出去買些街邊早點回來。
宋如琢起身換好衣服,走下樓的一路上試圖通過氣味猜測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似乎有肉的香氣。
他下樓經過丁生煎食盆的時候,看到那隻貓正匍匐在飯盆前埋頭狼吞虎咽,連看也不抬頭看自己一眼。
丁洋聽見了樓梯的動靜,循聲迎了過來。
「你醒了。我買了些小籠包,一直給你熱在蒸鍋里。」
他身上穿著印著肌肉男身體的圍裙,是前陣子宋如琢在網上看到了,特地買來送給他的。
他的本意可能是當做情趣用品使用,但後來因為丁洋說如果裸體穿圍裙,做飯的時候油會濺到身上,太不安全了。
於是這條圍裙就徹底淪為了廚房的實用性護具。
「它在吃什麼?」宋如琢看著腳邊埋頭乾飯的丁生煎,好奇地問。
「買回來的小籠包有幾個破皮了,就賞它了。」丁洋說。
丁生煎好像聽懂了這句話一般,突然停下了乾飯的動作,抬頭怨懟地看了一眼丁洋,發一聲喵叫。
「看什麼看,給你吃不錯了。」丁洋沖它瞪眼道。
丁生煎又喵了一下,聲音比剛才輕了點,然後繼續埋頭吃剩下的兩口肉餡,嘴巴里不斷發出響亮的咀嚼聲和吞咽聲。
宋如琢坐到了餐桌前,丁洋從熱氣騰騰的蒸鍋里端出來一直保著溫的一盤小籠包。
因為破皮的那些已經全都扔給了丁生煎處理,所以端上來的這盆里的小籠每一個都飽滿圓潤晶瑩剔透。
丁洋坐在宋如琢對面,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夾上其中一個小籠包頂部的褶皺,然後小心翼翼地提起。
那個小籠包好像是一個灌滿了水的氣球,有節奏地抖動著,被送到了丁洋另一隻手拿著的勺子裡。
然後只見丁洋微微噘嘴,對著那勺子裡的小籠包前後左右都吹了好幾下。
「剛才買回來怕涼了不好吃。但是放在蒸鍋里又太燙了。」他說,「我給你吹涼一些,不然一口咬下去嘴都要燙壞了。」
宋如琢坐在那裡,透過眼前從一盤小籠包上升起的水蒸氣看向丁洋仔細認真地替自己吹涼小籠包。
他的心裡突然有一種: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