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了一個朋友在卡帕多奇亞熱氣球上看到的日出。
這一年在曼哈頓摩天大樓的辦公室里,他不知看了多少次紐約天際線日出,從第一次的震撼,到後來逐漸的麻木,甚至於有些不想讓新的一天那麼快的再一次到來。
宋如琢突然覺得自己需要換個角度看一下這在天空中懸掛了億萬年的天體,也換一個角度感受自己度過的每一天的歲月。
於是他在手頭的項目結束後,請了一個月的假。背上簡單的行囊,一個人隻身飛往了伊斯坦堡。
這原本是一場一個人的旅行,宋如琢打算在這孤獨的旅途中能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找尋到接下去生活的目標和意義。
但是他落地後只享受了半天的寧靜,就在街邊被一個神色慌張的年輕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那男人問他是不是中國人,能不能幫幫他。
說自己的錢包和護照丟了,卻因為英文不好找不到警局報案。
可能因為對方的狀態看起來確實是一個離家不就旅行新手的模樣,雙頰上還沒有被強紫外線照出的曬痕。
本著中華民族大團結的想法,宋如琢帶著他找到了警察局。
還好他的錢包和護照並不是被偷了,而是自己丟失在了飯店裡,很快就被找了回來。
對方拿回東西的時候激動得尖叫,並且拉著宋如琢一定要請他吃一頓飯以示感謝。
「我叫顧淺易,你可以叫我andy。」
「joshua,你的英文口音真好。」
「哦,你不是中國人呀?但你中文也說的很好。」
「我頭一回自己一個人出國旅行,想不到第二天就丟了東西。joshua,你打算在土耳其待多久?我們要不就搭個伴一起玩吧,也好有個照應。」
從談話中,宋如琢知道andy背包客旅行的經驗幾乎為0,並且對次此土耳其之行的攻略也做得亂七八糟,甚至連酒店都沒有預定。
他英文不好,與其說是互相有個照應,不如說是多了一個累贅。
宋如琢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宋如琢還是幫andy在自己落腳的那個小旅館也要到了一間空房間,並且說好了第二天二人就分道揚鑣。
andy很失望,但也沒有要死纏爛打,感謝了宋如琢提供的幫助。
那天晚上宋如琢可能是因為白天太累了的緣故,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
他因為工作的關係,從來不會認床,也習慣了在各種嘈雜的環境下入睡而且很難被吵醒。
這天晚上,是房間大門不知道被猛烈撞擊了多少下之後,他才一下子從夢裡驚醒的。
醒來後,宋如琢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感覺到身下木質的床架似乎在輕微地左右要擺。
地震了,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房門還在被人從外面用力拍打,伴隨著一個聲音。
「joshua,醒醒,地震了!」
宋如琢猛地從床上一躍而起,來不及穿鞋就衝到門前。
打開房門,他看到andy站在門口,因為著急和剛才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的拍門呼喊而滿頭大汗。
「快下樓,老闆和其他客人都下樓了。」andy邊說邊拉著宋如琢往樓下沖,兩人是這棟三層小樓里最後兩個撤退出來的住客。
宋如琢光著腳站在外面冰冷的布滿了沙粒和碎石的道路上,和避難的人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眼前的三層的小樓繼續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左右搖晃著,裡面的木質結構發出了吱嘎作響令人恐慌的聲響。
又過了幾秒鐘,周圍的供電線路可能在這不斷的搖晃中受到了損傷,路燈和建築物裡面原本透出的光線瞬間熄滅。
在空地上避難的人群一下子被黑暗籠罩,又發出一聲驚呼,
土耳其處於非洲板塊和亞歐板塊之間,板塊移動行程的斷層本來就是地震高髮帶。
從周圍避難當地人和歐洲遊客的對話里,宋如琢得知,這次地震的震級不算很高,但是地震波持續的時間很長,所以才造成了大家的這樣的恐慌。
好在幾分鐘以後,眼前的小樓和其他建築物都逐漸停止了搖晃,遠處也逐漸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
驚恐的人群也恢復了平靜。
確認危險過去後,人們從空曠的廣場上陸續散去,宋如琢跟在其他的酒店住客身後一道往打算回去。
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