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無比頭疼:「……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陳言靈說:「要不你問問厲風不?他送你回來的,他應該知道。」
肖芊芹點點頭,「好。」
她趕緊給厲風打電話,又回身找手機,找了半天才陡然想起來,不對……手機不是已經丟了麼。
陳言靈抱著胳膊,極其無奈地瞅著她:「姐姐,你這樣考全系第一會讓我對自己的智商產生質疑的。」
肖芊芹也怪不好意思的,尷尬笑笑:「剛睡醒,腦子還比較糊塗。」
最後借了陳言靈的手機聯繫上厲風,約了地點晚上一起吃飯。
本來想叫陳言靈一起去的,結果她死活賴在宿舍不肯走,擠眉弄眼笑得非常賤:「哎喲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嘛,你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肖芊芹服了她了,也沒那個耐心每次都不厭其煩地糾正她,就由著她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嘴巴去吧。
厲風說想吃火鍋,於是兩人最後在一家九宮格火鍋店裡見了面。
路上略塞車,肖芊芹到的時候,晚了十幾分鐘,她在門口駐足片刻,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厲風,無論走到哪裡他總人萬人矚目的焦點。
厲風跟陳言墨在這一點上是截然不同的,後者無論吃飯還是看書時,挑的位置一定是在不易察覺的角落裡,偏向於將自己隱匿起來。而厲風卻喜歡坐在正中間,一目了然的位置,針芒畢露。
即使不能一眼瞥見他,還有另一種方式。找到在場所有年輕女性的位置,將她們的視線延伸出去,最後交匯的那一點,就是厲風的坐標了。
今天港城降溫了,肖芊芹出門時還特地加了一件罩衫,以免著涼,即使如此,一路上過來還是被風吹得直打哆嗦。厲風倒是一點事都沒有,穿著件短袖安好無恙地坐在那兒,完全不受低氣壓影響,她不禁暗想是不是火象星座的人都像他這樣活力充沛、屹立不倒呢……
隔得太遠看不見他臉色怎麼樣,不知道還有沒有在生氣,不過既然能答應跟她出來吃飯,那麼應該、可能、或許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吧。
肖芊芹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邊朝厲風走過去,入座之後,挺直背脊,端正坐好,表現出安分正經的模樣。
厲風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直接把服務員叫過來點餐了。
肖芊芹偷偷地打量著他,他臉色陰晴不定,看不出是喜是怒,等服務員走了,她才鼓起勇氣開口說:「厲風,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跟你道歉。」
厲風不動聲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什麼歉?」
「嗯……我做錯事了。」
「錯在哪裡?」那副姿態與口氣,像極了教導主任在審問犯了錯的小學生。
肖芊芹動了動嘴巴,發出無音的「啊」,不懂他為什麼會這樣問,難不成他還希望她幫他回憶一遍昨晚那不堪的經歷嗎?
可是很抱歉,她自己本人也記不得事情的具體經過了。
於是只好這樣回答:「就是……聽言靈說,我對你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我知道自己錯了,向你誠懇地說聲對不起,你想怎麼罵我都行。」
厲風卻沒罵她,而是輕哼了一聲,「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肖芊芹咋舌:「什麼?」
厲風說:「你以前也這樣發過酒瘋。」
她心下暗驚:「不會吧,什麼時候?」
「很久之前,你在我家,喝醉過一次。」
肖芊芹回憶了一陣子,對他說的內容隱約有些印象,可又記不清切,只好繼續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自責地嘆了口氣,「唉……以後一定滴酒不沾了。」
厲風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肖芊芹已經做好要被狠狠批鬥一頓的心理準備了,然而等了半天,意想之中的語言炸彈卻遲遲沒有如期而至。她做賊心虛地用餘光偷瞄他,卻發現他微微側過視線,修長潔淨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地一點一點,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心不在焉的,絲毫沒有要繼續責問她的意思。
肖芊芹疑惑不解,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厲風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還是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不管原因是什麼,至少對肖芊芹來說是件值得慶幸的喜事,她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安下心來無憂無慮地吃頓美味的火鍋了。
實際上,厲風並非不生氣,只不過現在已經過了氣頭了,而且,他耿耿於懷的重點一直都不是肖芊芹把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