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也在打蚊子。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肖芊芹睡房間裡都有蚊子飛進來,更何況厲風毫無防備地睡在客廳沙發上,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靶子。
肖芊芹一眼望過去,就看見他手臂上好幾個大包,右邊臉頰上也被叮了個大包,顯得有點滑稽。
肖芊芹無比同情他:「你還是進屋睡吧,外面蚊子太多了。」
厲風點點頭,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他抱著枕頭和薄被回到房間,打地鋪。
不知道是因為手臂太癢撓個不停,還是因為床上躺了個存在感極強的女人,他後半夜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第二天清晨,厲風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嘭嘭嘭。」
「厲風!開門!」
「嘭嘭嘭。」
「厲風!起床了!」
「嘭嘭嘭。」
「大汪二汪都餓了!快起床做早飯!」
「嘭嘭嘭。」
「快點起來!再裝死我就踹門進來了啊!!」
厲風不勝其煩,要是往日,他肯定得磨蹭個半小時才起來。
他慵懶地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高蓋住耳朵,試圖將厲崢的聲音隔絕在外。
肖芊芹還在!
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個信息,猶如當空一道閃電將他劈醒。
厲風頓時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來,全身神經都緊張起來。
最近厲崢對生人的牴觸情緒非常強烈,一激動起來失控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到肖芊芹。
他趕緊推推床上的人,「快躲起來。」
肖芊芹緩慢地從被子裡探出顆腦袋,臉上呈現出還沒睡醒時的茫然和呆滯。
厲風更用勁推她:「快點起來。」
肖芊芹左看看,右看看,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
好像正在思考:這是哪裡?厲風怎麼在這?
外面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厲崢在撬門了。
厲風等不及,直接用蠻力將肖芊芹拽了出來,粗魯地塞進了旁邊的衣櫃裡,關好門。
與此同時,厲崢推開門走進來。
「叫你這麼久,你怎麼不理我啊。」
他懷裡抱著大汪二汪小汪,幾隻小奶狗低聲嗚咽,可憐巴巴地瞅著厲風。
厲崢指控道:「看,小傢伙都餓得走不動路了。」
厲風無奈地推著他們往外走:「行行行,我現在就去做早飯。」
門關上,屋裡重新安靜下來。
肖芊芹被關在密不透風、漆黑一團的衣櫃裡,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厲風做好了早餐才回來解救她。
打開衣櫃門,肖芊芹原本將頭靠在門上,這下失去了支撐點,整個人好像一座雕像直直地倒下來。
厲風條件反射地伸手扶她,不想手掌心沒選好位置,居然握住了一團柔軟的東西。
正面的。直接的。完全的。
厲風臉上冒煙,像碰到了個燙手山芋,忙不迭將手撤回。
在那連萬分之一秒都不到的瞬間裡,他的腦子裡卻閃過了成千上萬條訊息。
44e?
她瘦了幾十斤,但不該瘦的地方卻似乎完全沒縮水。
女人跟男人果然不同。
軟綿綿的……
肖芊芹夢到自己在坐公交車,拉著吊環晃晃悠悠地站著,突然一個急剎車,她整個人失重往前摔去,然後就醒了。
入目是厲風微微泛紅的雙頰。
厲風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正,「你可真牛,在衣櫃裡都能睡著。」
肖芊芹呆若木雞地盯著他,大腦當機了整整半分鐘。
然後才回憶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昨晚她來厲風家找他,兩人喝了點酒,後面的事她就沒有印象了。
估計是她又沒把握好量,喝得爛醉如泥,然後厲風就讓她在他家留宿了一晚吧。
唉,又麻煩他了。
可是……厲風為啥要讓她睡在衣櫃裡呢。
厲風看不下去她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伸手幫她拍平,可惜無濟於事,他一把手拿開,那頭傲嬌的劉海又雄赳赳氣昂昂地翹到天上去了。
肖芊芹揉著惺忪的睡眼,聽厲風說:「厲崢也在家,你待會兒注意點,別說刺激他的話。」
聽他這麼說,肖芊芹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