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氣急敗壞地說:「這些天我一直耐著性子、服服帖帖跟在你左右,又掏心又掏肺的,什麼都順著你,你看我跟誰在一起用過這麼低聲下氣的態度?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感覺不到,還是壓根就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肖芊芹的耳膜險些被震破,她抬手示意他小聲點:「你先別生氣,冷靜點說。」
「冷靜?冷靜有用嗎!我看你就是吃硬不吃軟,非得我這麼兇巴巴的吼你,你才能把我的話放在心裡!」
肖芊芹忌憚著此刻怒不可遏的他,同時又十分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沒有不把你的話放在心裡啊,只是,你……你為什麼那麼執意要找我呢,郭倩不也挺好的嘛……而且,而且比我胸大的女生多的是啊,我……其他的事我都能幫你,可這個我真的做不來。」
厲風急切地衝著她耳邊大聲說:「什麼胸不胸的,你還真的信!那是我瞎說的!」
「我為什麼執意要你,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肖芊芹張著嘴巴,一時忘記了言語。
厲風重重一拳砸在牆壁上,白花花的牆頓時掉下幾片塵,他怒火中燒的聲音里飽含著濃濃的挫敗感:「跟我在一起有那麼難麼?你不是最喜歡大發善心做好事嗎,現在就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要猶豫半天。我的耐心真的有限,你究竟還要考驗我多久?能不能幹脆果斷地給個答覆!」
肖芊芹終於回過神來,她潤了潤唇,先在心裡打了一遍草稿才說:「我有想過的,可是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講究你情我願嗎?而且之前你也說過不會喜歡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逗我玩。」
「我逗你玩?」厲風聲音驀地拔高,「你覺得我在逗你玩?」
肖芊芹弱弱地看著他,半晌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厲風嗤地冷笑,「你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聲好氣地供著你,你覺得我在逗你玩,是不是等到我被逼急了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你才覺得我是認真的?」
「嗯?」
肖芊芹沉默不答。
厲風聲音像刀片一樣又冷又利:「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話畢,他猛地把肖芊芹推進牆角里,欺身而上,將她牢牢封鎖在雙臂間。
肖芊芹猝不及防,原本抱在懷裡的書全部散落在地上。
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緊接著低頭壓向她的嘴唇,如老鷹般精準地噙住。
厲風是典型的急性子,只想趕緊快刀斬亂麻地把自己和肖芊芹的關係定下來。
即使這種衝動和魯莽有可能會造成偃苗助長的後果。
帶著濃濃的侵略性,他單槍直入,霸道地撬開她的雙唇、貝齒,一路磕磕絆絆就像火星撞地球。
他的侵入強悍而直接,似乎恨不得將她揉碎了生吞,唇齒間的摩擦和碰撞製造出一連串猛烈的化學反應。
在厲風的臉覆上來的那一刻,肖芊芹的眼睛就變成了鬥雞眼,大腦轟的一聲炸開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混沌、不能自理的狀態。
這是吻?
在電視上、在路邊、在校園裡,見過情侶們上演無數次,這次居然輪到她了?
有一瞬間她慌亂了腳步,腦海里只剩下嗡嗡的哄鬧聲。
可是沒過多久,另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感漸漸占據了大腦。
嘴唇外面軟綿綿的,裡面則濕熱而溫暖,像下了一場卷著熱風的大雨,瞬間淹沒了乾涸的莊稼田地。
那場大雨起初有些急驟粗暴,她躲避不及,節節敗退,最後只能忍著疼痛默默承受。
後來似乎感覺到她的順從,他的動作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不急不躁,耐心地揣摩,極盡親昵。
一場春雨潤物無聲,細細密密,紛紛灑灑。
時間仿佛靜止了,她行走在雲端,又跌入了一個旋轉的世界,花瓣飄舞,充滿了浪漫夢幻的氣息。
耳畔不斷傳來怦怦、怦怦的聲音,清晰有力,那是她的心跳聲。
——「我為什麼執意要你,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厲風急切的嘶吼聲毫無徵兆地闖入,頓時打破這片寧靜的淨土。
肖芊芹驟然清醒。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厲風突然吻了她,而她沒有躲開?
肖芊芹的意識從美夢中抽離出來的時候,只覺胸口一松。
內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一雙灼熱的大掌貼在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