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說:「厲風,我肚子餓了。」
言外之意:做飯給我吃吧。
厲風嗯了一聲,問她:「你想吃什麼?」
肖芊芹隨意得很:「家裡有什麼就吃什麼。」
厲風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一層層拉開看看有什麼食材。肖芊芹跟在他後頭,四處打量,突然感嘆了一句:「你家挺大的。」
厲風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大概有兩百平方米,一個人住綽綽有餘了。裝修是簡約到極致的現代風格,純淨的白和灰是主要的色彩,冷冷清清卻沒有家的味道了。
肖芊芹不禁回想起上大學時他們住的那個僅有幾十平米的破舊小房子,還養了幾條狗,地面遠遠沒現在這麼幹淨整潔,廚房更小,站兩個人都嫌擠,還是租的。晚上點亮一盞暗黃小燈,看著厲風在小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幾隻小狗追逐著他的褲腳,那樣的畫面很容易讓人心生暖意。
肖芊芹忍不住打聽:「以前你h市住的那個房子怎麼樣了?現在還有人住嗎?」
厲風聳聳肩說:「早被政府推平了蓋高樓了。」
「……」肖芊芹不禁惋惜。
「那大汪二汪小汪呢?」
「還在,厲崢養著。」
肖芊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喔。」
厲風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西紅柿、三顆雞蛋,蛋殼在案板邊敲了敲,然後打進碗裡。一顆接著一顆,動作非常嫻熟。
肖芊芹想起什麼,聲音壓低了點,湊近他問:「厲風,我給你留的那張紙條……你看見了嗎?」
厲風拿了雙筷子,一邊行雲流水地打著雞蛋一邊點了下頭,「看見了。」
肖芊芹喔了一聲,等著他的下文,她想既然她都這麼問了,他肯定會表達一下自己在發現那張紙條時的看法,可等了半天他卻遲遲沒有說話。
半晌,厲風將碗放下,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不過我沒看懂,不如你就趁現在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意思?」
「……」
她說:「就是笛卡爾的情書啊。」
「笛卡爾的情書?表達的什麼含義,說來聽聽。」
肖芊芹的臉悄悄發燙,「就是……一顆愛心嘛。」
「哦,那愛心又是什麼意思呢?」
肖芊芹一開始以為厲風是真的沒聽說過這個故事,不過現在她已經可以十分的確定他是在故意整他了。
她擰著嘴不說話,他裝傻她也裝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厲風的眼神深沉下來,他開口:「一句我喜歡你就這麼困難?」
肖芊芹垂下眼帘:「我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種事情情到濃時不就成自然了嗎?」
「等我以後臉皮厚一點……我再說給你聽。」
厲風執拗道:「不行,我現在就要聽。」
肖芊芹逃避:「回頭吧……回頭再說。」
厲風雙手扳著她的頭,迫使她把頭轉向另一邊,然後再轉回來。「好了,你已經回頭了,說吧。」
肖芊芹:「……」不帶這麼耍賴的。
她掙了掙,從他掌心裡逃脫出來,抬腳就往廚房外走,轉移話題:「你快點做飯吧,等填飽肚子再說。」
厲風雙手抱臂,眯著眼睛看她,一副你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的表情,「行啊,等吃完飯我們再好好說,那個時候你別再找藉口。」
廚房裡的油漬聲響起,肖芊芹在客廳里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最後腳步停在餐桌對面的大魚缸前。
這魚缸足有一米寬,雖說是魚缸,裡面養的卻是只烏龜。
魚缸里生態環境造得很完善,有假山,有鵝卵石,有水草和貝殼,那烏龜整天就趴在一塊大石頭上睡懶覺,無憂無慮。
這大概是這套房子裡唯一有點生氣的地方了,肖芊芹俯下身子湊近看,睜大眼睛觀察那烏龜的一舉一動。
她問過厲風乾嘛要用這麼豪華的魚缸養烏龜,太浪費了,厲風的回答很簡單粗暴:「不容易死。」
後來她才知道他也曾經嘗試養過一些長得五彩斑斕、很漂亮的魚,但也不知道是沒找對方法,還是那些小魚生命力都太脆弱,總之都沒能陪伴他多久時間,還白傷心一場。
後來他就改養烏龜了,雖然長得醜了點,但每天下班回來後看到它安好無恙地趴在石頭上睡覺,感覺日子也不就是那樣,一晃一天就過去了,沒必要糾結太多鬧心的事。
肖芊芹正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