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西北的醫療條件有限,所以蔣沉必須回京都那邊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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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送周央到醫院做闌尾炎手術,鍾亦意還不知道蔣沉那邊出了事情。
當她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蔣沉出事後的十幾天了。
在周央面前,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並未表現出內心的擔憂。
也是到了這會,她才發現,原來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就只瞞著她一個人。
連汪明蘭也一樣,捂得緊緊的,一點信息都不肯透露。
鍾亦意只覺寒心至極,畢竟這不是小事,而是人命關天的事。
回到家後,在汪明蘭的面前她也沒表現得跟平常有任何區別,甚至她跟她說相親的事情,她都沒有異議。
然而,就在去見面當天。她反悔了。
汪明蘭被她氣狠了:「你要是不想要,就早跟人家說,這樣子弄得大家都不好做。」
鍾亦意低著頭搗鼓著手裡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掀起眼眸,她盯著汪明蘭,嗤笑了聲,道:「媽媽,你有事瞞著我吧。」
汪明蘭聽到這話,心頭咯噔跳了一下,而後只見她皺起了眉頭,「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辯駁的,阿沉確實出事了,不過人已經救回來了。」
當鍾亦意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關於蔣沉的事情還是沒能瞞住她。
鍾亦意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你不用瞞著我我也不會怎樣,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可是說句心裡話,我真的不想相親,也不想結婚,現在是,以後也絕對是。」
這話里最主要的意思不用她明白的說出來,汪明蘭已經聽出了個大概。
「隨便你吧,你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上次在穗城的時候,我都說了,命你都敢拿來跟我反抗,我除了答應外別無她法。」說完這句話後,她便站了起來。
鍾亦意知道這些話是她的氣話,絕非真心的。
她想了想,說:「等他回來,我去看下他,跟你一起去。」
這下,汪明蘭沒有吭聲,直接回了房。
鍾亦意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只不過內心裡不舒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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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沉回到京都後的第十天才清醒過來。
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腦海還處於空白的狀態,直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他這才稍稍有一點回應。
「醒了,那我叫醫生過來。」鍾亦意的聲音很鎮定,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刻她的內心有多麼的激動。
她甚至還沒來的及去握住蔣沉的手,或者去跟他對視一眼,便匆忙的小跑了出去了。
出了病房,她才放下腳步,一邊走一邊掉著眼淚。
在照顧他的這幾天,她的心沒有一天是不煎熬的,雖然醫生都說了,已經脫離危險,可是人沒有醒來對她來說就是沒有脫離危險。
也正是因為這些天,她才能體會到上次他在她的病房外面呆的那些天是什麼心情。
而當時的她,不僅不讓他進病房,還趕他,說出許多傷害他的話。
鍾亦意這一刻只覺得有些後悔,她後悔當時自己矯情的表現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如果她沒有那麼做的話,那麼蔣沉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想到這裡,她內疚至極。
好在,好在人終於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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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蔣沉有點昏呼呼的,他剛剛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女人的樣子,她便衝出去了。
可是是他知道,那聲音是她的。
他有些恍惚,甚至開始懷疑剛剛的那個場面,那句話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一群醫護人員走了進來,他從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時,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主治醫生給他檢查了一遍,而後笑著道:「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接下來好好靜養就行。」
蔣沉聽到這話,沖醫生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沙啞。
鍾亦意在他話落的時候,眉頭便輕皺了下。
把醫護人員送走後,她並未立馬走到床邊,而是倒了一杯水,然後才走過去。
「喝了吧,」說這話的時候,她看著蔣沉,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蔣沉準備起身,不過有些艱難,見狀,鍾亦意這才放下杯子,去幫他